近来时候,谭稹已经不止次向下面诸将透出口风,想必那种师道也有动作。下面诸多军将是不是真明白此事,还不可而知。可他们本就是局内人,已被卷入这场交锋。
他们有是喜上眉梢,感觉到烫手富贵已经逼人而来;有是面含重忧,唯恐场不可预测祸患来临。心思纯正,想是扫荡叛贼,匡扶大宋江山,跃马横戈施展男儿好汉身手;而心思不纯正,则在贪婪打望
宋军下步行动,并不仅仅是洛阳城中些人拿定主意即可。时已不同以往,那西军诸将意见也是要正视。
不然那种师道怎就加枢密使衔,就是刘延庆都可自称“太尉”矣。
南面王庆、北面田虎打下,大小种及手下诸将,个个都加官晋爵,连身处淮南被梁山军打灰头土脸姚古,都不仅恢复昔日职衔,更再进步成为环庆路兵马总管钤辖。这自非是因为他在淮南战功苦劳,只是因为姚氏在西军中影响。
又是个滴水成冰寒冬时节,西军诸将器具信都城中,彼时童贯已离开此地,前往遍地募兵去。他手下兵马几乎尽没,但官职仍在,更重要是他自家手中仍有钱财。
种师道取而代之,西军大将云集本处。
“朝廷欲要军征伐江南。”种师道语气甚是平静,“特命正臣先生前来,不日即到,调军尽数开往江南,与南路军合二为,镇平方腊。此事关重大,老夫也作不主,今天特请诸君前来会商。诸君可尽抒己见,详尽议论,不必拘泥体貌,钳口结舌,日后又有后言。”所谓正臣先生,便是范仲淹之孙范正臣也。现任太常寺太祝,固然是远不如祖父辈出众,但范家与西军有着断不可香火情谊。那范仲淹就不提,其子范纯仁、范纯粹也皆曾在陕覀任职。
要明白违抗朝旨,上书反对出兵是不可能,但种师道也知晓,自己手下兵将这些日子里连连厮杀征战,确实有些劳累,更重要是灭田虎不净,复为梁山军挫败,士气低落也。
朝廷如果有大笔钱帛犒赏,那切不提,可问题是朝廷内库空荡,这可就麻烦。如果被强令出征,那队伍士气恐会更低落,还会把西军与朝廷关系弄不美妙。如是,以种师道之老辣,也只能‘无为而治’,暗暗鼓动麾下军将表示反对意见,让官家派来特使亲自看到将领们对这场战争既不热心,又不支持,把这个消极反应带回朝廷去,如此才有可能改变官家决策。
种师道用心在监军谭稹看来是洞若观火。实则他也甚是赞同种师道之策略。朝廷既然无有钱帛,何若不将西军就地驻扎,就食于地方去?暂缓出兵则个,也免得伤军心不是?
他前日里接到梁方平来书,自童贯失势,梁方平自军前回归后便取而代之,成为当下内侍第人。他叫自己尽可能促成此事。叫诸将明白这战意义,晓得朝廷决心。但没钱没粮,空口白牙谁会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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