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再过催妆、送妆、铺房,陆谦大婚之日终于到来。
大清早身红装陆谦便乘玉辂车亲去相迎。
亲迎,乃古之六礼之。魏晋南北朝时,皇太子婚礼都没有请迎,但唐代以后,皇太子开始请迎,而亲王婚礼都会依随六礼。
催妆、送妆、铺房等仪式都是宋时演变来礼仪,陆谦也都纳。按此时礼仪,亲迎前三日,男家送催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物至女家,女家则答以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靴等物。并在亲迎前数日,派人将嫁妆送至男家。铺房亦是如此,亲迎前日,女家派人至新房铺设帐幔、被褥及其它房内器皿,并且备礼前来暖房。然后以亲信妇人或从嫁女使看守房中,不许外人进入,以待新人。铺房人必须是福寿双全、家境富裕“好命婆”,以取吉祥。便是后世有些地方都还流行此俗。虽然在陆谦这里,这是不能。可乐和之辈也不能光明正大翻检嫁妆,要背着南国之人,后者也心知肚明。
男子大汉身红装,出来‘招摇过市
以壮武备,梁山军得丝帛钱粮,可养军养民。
虽山东士林之中对此颇有诽议,以为陆谦治民,味驱之以利,苛之于术,而无德育教化。但群无权无势渣渣,便是舆论都掀动不起,只能用来噪耳。且还必须是陆谦这般耳朵较长者。
方天定与高玉两个先步入得城来,没去礼部那空壳般鸿胪寺,而是先在益都城内行走,往来看赏。转过城门,见酒肆茶坊,不计其数,往来锦衣花帽之人,纷纷济济。
城中还特意划出专供车马行走驰道,依旧左右,溜马队正走在其上,匹匹健马都负重累累。
益都地处陆地,也无河流穿过,这里看不到杭州市井那处处拱桥,也见不到艘艘船儿。能看到只有车马。
城内却是比杭州城尤要热闹许多,酒店茶楼鳞次栉比,各种店铺字号多不胜数,各种车轿骡马忙碌不停。那左手处油铺,门前客人熙熙攘攘,里面客人也不少,销售形势很好,还有车马往来运送。看那店铺幌子上挂着个“鲸”字,方天定就晓得此乃鲸油也。
他在江南亦得过此物,还有批上等蜡烛,皆出自鲸鱼之身。初次听闻还曾经感慨梁山军胆大妄为,竟然于海上主动招惹起那般庞然大物。听闻期间多有翻船落海者,但捕猎之旅,依旧未见其停下。
以方天定之见识,如何知道头鲸鱼可贡献出多少利处?但凡吃次好,便是教之停歇下,恐都会有人生怨。
“如此繁华叫人羡艳。不知杭州何时才有彼处之盛景。”这还是摩尼教起兵之前便否定“圣库”这说,才叫杭州城内没有彻底断送经济。但摩尼教入杭州杀伐过于凶戾,以至于那市井富商大贾都被杀绝,官宦门第又被铲除,多余寻常百姓人家,哪能轻易恢复。
如此,二人在城内只逛到黄昏时分,才去南门外与亲随汇合,那小旋风柴进已经在彼处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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