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手,童贯古铜色面容上满满惭愧,高大健壮身躯是应蔡攸与梁方平只弱不禁风,再配上颔下花白旺盛胡须,这童道夫那里有半丝儿太监模样,完全就是赳赳武夫。这人因为进宫晚,胡须已生,声音粗矿,平日里还都以这种‘男人气概’而自傲。尤其是在进入军界之后,更无时无刻不将自己当做“功勋老将”。许多年如日表演,如今已经刻如骨髓,言谈举止不需要刻意去秀,便就是如此模样。
蔡攸、梁方平都是见过郑居中,两个枢密使做下比较,童贯这太监倒比郑居中这个男人更有沙场宿将,当朝枢密使味道。
“童枢密休得过谦。这两日里,官家为京东梁山泊匪寇之事,忧心忡忡,愁眉不展。今日枢密来,官家就高兴非凡,荣典迭颁,还将畀以重
邀请。童贯也不想与蔡京、梁师成等有太多瓜葛,对比内地局面,他更愿意将精力花在西北。
只要他在西北能不断地荣立军功,他地位就坚固不可动摇。这就仿佛是两条路,“内圣而外王”与“外王而内圣”,他童道夫后头条路都要走到巅峰,可不想改弦易辙。只是这个局,与会之人都是重要角色,便是他都不能不去。
童贯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对于身边两个捧着御赐之物内侍说着奉承话、恭维话,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中。而这俩内侍显然知道童贯没有听入耳,但还是味奉承着。赵佶赐予童贯赏赐那就是最甜蜜药引子,轻易地可以引出大箩好话。童贯想来不把这些顺耳好话当做回事,场面话罢,当真你就输。
驱马赶到蔡京府上,便见到蔡攸、梁方平已经在门外恭候。整个巷子自从入口便被军马看守,闲杂人等已经悉数被驱赶开,对面茶舍酒馆外停尽是轿子、马匹,无数穿绯服绿*员都在伸头看望着。
童贯下马,蔡攸第个迎上去,“枢密使大驾光临,府蓬荜生辉,里面请!”这态度很谦卑。这可是当朝宣和殿大学士,淮康军节度使啊。
可只有更谦卑,没有最谦卑。蔡攸态度若只是儿子,梁方平那就是孙子。这人却是内监中后起之辈,也擅长武功——这是老赵家家奴仆优良传统,可说是童贯接班人。只是这种“接班人”在正主面前往往却是最不得好眼。
现在梁方平虽已经被列入‘十恶’之内——六贼十恶,可前辈们‘光辉’着实是太过刺眼,把他们都给遮掩寻不到。朝野众人提起童贯都咬牙切齿,可听闻他名字,多有茫然不知。现下梁方平还不是统领河北、京东两路制置使朝廷重将,更不是十年后带兵十二万驻守黄河防线‘国之柱石’,在童贯面前是毕恭毕敬。
“童枢密今日荣膺懋赏,圣誊非凡。咱家得以追侍左右,也是与有荣焉!”
这话说叫童贯都乐起来。这态度放得太低。
“此乃皇恩浩荡。老夫无功受禄,谈不得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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