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有心拿出手弩来,箭收下头人性命,却又怕误山寨事。他与韩伯龙此行济州府城目有二,是赚走陆爽门;二是把张叔夜手中信鸽尽数弄死。现今又探得这般消息,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犹豫再三,时迁没去下手。别说他担负‘重任’,他本身就是个偷儿,不是刺客。天性上就只愿意来无影去无踪,而不想被官府堵在城中,全力缉捕追杀。
望着这对男女去远,时迁转身回来,见右边院落里有架紫藤,顺花架柱子溜下来。挨墙踅过长巷,对
人家郎君?且他并不认得。但韩伯龙大手已经拿下来,那陆爽丁点声音也没发出,人就被打晕去。那方才小厮跳上马车,架着马车就奔出济州城。
到晚上,张叔夜府邸犹自没任何察觉。盖因为鸽子粪臭,那陆爽家住在张府最偏远处。
时迁先蹿进陆家,其内老小已经尽被王定六赚到城外。时迁用毒药混进水里,但凡是鸽子饮水,神仙也救不回,却是要把饲养鸽子全部毒杀。梁山上有是购买好鸽子,就等着陆爽来驯养,此处鸽子却留不得。
可是张府除陆家鸽子,还有那后宅里鸽子,却是些驯养好信鸽。时迁进陆家时候就见其墙边有堆干柴,齐屋檐,便先爬上柴堆,然后悄无声息跃上房顶。
时迁辨方向,就朝府衙后院潜去。这北宋官儿可不比朱明时候官儿苦逼,后者为显示自己清廉,那是无人敢修缮官衙,但北宋时没这‘风俗’。可见北宋儒生比之他们后辈来还有那些廉耻。
济州府衙屋顶,都是泥浆麻屑砌合厚瓦盖,时迁又身轻灵便,手脚利索,以此没有大声响传出。走上屋顶四下张望,见正中所地方,灯光照耀,直射入半空,将屋脊周围树木山石楼阁,都映出来。便是弦管之声,就在那里发出来。
显然那便是张叔夜处。
时迁看定方向,在屋顶上顺重重屋脊,向那光亮地方走去。眼看相去不远,眼前却隔条长巷,长巷两边都是泥鳅脊圃瓦盖院墙,颇不好立脚,且伏在两间屋子瓦槐里伸头向巷子里看时,就见有两盏纱罩宫灯,引着对男女向前走去。那男子约有三十岁上下年纪,头戴纱帽。身穿着宝蓝色长袍,面目看不十分仔细。但听那相扶他妇人道:“今天父亲恁般喜欢,相公好酒量,也吃多。”
“今日尽是高兴。那青州慕容知府是宫里头慕容贵妃哥哥,他愿意襄助府,实乃天助也。青州人马众多,且有勇将霹雳火秦明,配合着济州人马,那窝草寇如何是敌手?”
时迁还在想,在这州府官衙里,兀谁唤那父亲称呼?这岂不是张叔夜那厮儿子、儿媳?却保不准就是自己‘恩人’。错非那张伯奋、张仲熊里有个拿棍重伤刘唐,要那阮二哥去建康府向请安道全,自己如何能入伙梁山?却不想转而就听到如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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