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很瘦,并非
可宁宁不同。
她自小生长在无忧无虑温柔乡,从不知晓那些脏污与疾苦,裴寂也不想让她知道。
月亮就应该高高远远地挂在天空,享受世间所有美好与清明澄澈,怎能让她染上阴沟里暗色。
裴寂不愿叫宁宁为他感到难过。
她从他那里得到,理应只有温情和快活。
那双杏眼漂亮得不像话,好似深夜微漾幽潭,当宁宁垂眼睫注视他,瞳仁里盛满跃动烛光,恍如水中明月。
她在看着他。
看见他身体上每处不堪地方。
这个念头携股浅浅热度,让裴寂心口烫。
此时此刻,仿佛连最简单注视都成种不可言喻暧昧,少年喉头微动,调整气息:“于山野之间遇见入魔妖修,他以剑入道,剑气正中此处。”
有热气自心口向全身涌动。
裴寂压下喉咙里气音,深吸口气,用右臂挡住双眼,不让喜欢姑娘见到自己狼狈模样。
那道陌生触感停在胸口某处地方。
他听见宁宁声音:“这里……是不是很疼?”
她说话时移开嘴唇伸出手,指尖停留在道深褐色疤痕,不敢用太大力道,轻轻抚,有如掠影浮光,引来稍纵即逝电流。
样吗?
像冰冰冷冷冬雪慢慢融化,淌开滩柔软得过分春水。
宁宁坐在他之上,将切情绪尽收眼底,恍惚中,觉得自己血条快要被清空。
她看着眼前疤痕,想起裴寂曾经过往种种,总觉得心里难受。
他直厌恶这些伤疤,因而把与它们相关记忆全部埋在心底,不向任何人诉说,静静等待腐烂。
覆在胸口触感悠悠旋,途经他肋骨上尚且完好皮肤时,加重力道轻轻咬。
那处位置靠近腰。
她气息像团滚烫雾,裴寂屏住呼吸,右手攥紧单薄床单。
“这里呢?”
宁宁视线点点下滑,来到他小腹。
“然后呢?”
被深深埋在心底记忆重新涌上脑海,裴寂沉声应道:“那时没有剑,只会用小刀,趁他神志混乱,顶着剑气上前去——”
他说罢眸色愈深:“宁宁,这不是什好故事。”
裴寂不愿告诉她更多。
他过去阴暗无光,没有任何值得称道地方,如同寥落脏乱阴沟,听只会叫人心烦。
裴寂心乱如麻,不经思索地应她:“已经……不疼。”
“是吗?”
宁宁指尖转个圈,视线没从它上面挪走:“看上去伤得好重。”
“这是尚未拜入玄虚时候,途经骆洲,于山野之间……”
裴寂哑声开口,甫抬眸,对上女孩清亮眼瞳。
裴寂这些心思,她都知道。
他总是个人在悄悄难受。
宁宁动作没停,与他对视眼后,重新低头。
那些伤痕其实已经不痛,唯有在阴雨天气时候,骨头里会传来隐隐闷疼。
可她唇瓣轻软,贴上道道硬质长痕时,被他所厌弃死肉竟有知觉,酥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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