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世人疑、厌，众僧鄙、笑，于而言，如过眼云烟。”
他记得自己信念，消弭战火，让王庭长治久安，兵销革偃。
提多法师浑身直颤：“那王为何要放弃自己
道？”
昙摩罗伽合十盘腿：“何为道？”
“率军杀敌，铸下无数杀孽，当受责罚。”
提多法师长叹
声，缓缓地道：“王，百姓和僧人都已经知道您摄政王身份，您拯救万民于水火，仍然是百姓心目中佛子，您不该受罚。”
昙摩罗伽脸上没有丝表情，看着佛像，淡淡地道：“日为沙门中人，日当遵守戒律。”
他停顿
会儿，“这是最后次领罚。”
提多法师愣住，皱纹密布脸抖动几下，几乎站立不稳。
热泪滚出。
军中将领、留守圣城*员、诸部酋长、随援军起从各地赶来领主和他国使者也都在台下叩拜，念诵经文。
诵经声如千江万河汇入大海，凝聚成浩瀚浪涛。
庄严法事结束，众人低头拭泪。
昙摩罗伽起身，碧眸环视圈，眸光清清淡淡，在信众、僧人们注目中，放下手中锡杖，步步走下高台，朝佛殿走去。
提多法师怔。
昙摩罗伽望着佛像，缓缓地道：“千江有水千江月，月如佛性，千江如众生，佛性在人心，月照江水，无所不映，每条江水都能映照明月，如千江，亦有佛性，明月，道。”
“二十几载，肩负王庭，潜心修道，不敢
“王……”他反应过来，神情沉痛，“赛桑耳将军由寺中僧兵亲手诛杀……寺主他们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才会在得知您是摄政王后惊慌失措，听信赤玛公主他们话，以为您失去理智，滥杀无辜……百姓都被瞒在鼓里，他们不懂朝政，不知王室内部纠葛，自然无法理解王苦心……”
提多法师长长地叹口气，朝昙摩罗伽行礼。
“您难道要因为世人不理解，就放弃自己修行多年道？您天资聪颖，是见过最有天分和慧根人，是波罗留支最得意弟子，您若能专心研究佛理，日后必成释门伟器，中途而弃，何其可惜！”
昙摩罗伽神色淡然，目光却很坚定：“万法唯心，念心，切万行，明心见性，见性成佛。和寺中僧人所选道原本就不同，既不同道，无需同路。”
“幼时，见朝中大臣勾心斗角，只顾眼前利益，百姓生活困顿，饱受战乱之苦，曾对师尊说，愿竭尽生，平定乱世，让王庭远离战火。”
百姓们茫然四顾，面面相觑，抬脚跟上他，呼唤他法号。
禁卫军把他们拦在大殿外。
昙摩罗伽言不发。
大殿里也燃数支烛火，青烟弥漫，维那提多法师站在佛殿前，手中拄着铜杖，苍老面孔透出几分悲悯。
昙摩罗伽走进大殿，袈裟上闪动金光如皱起水波，抬起头，仰望殿堂里金光灿灿佛陀，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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