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罗伽啊。
……
从高昌返回圣城
时候，瑶英准备告诉昙摩罗伽自己知道他双重身份，当时朱绿芸也在圣城，写
封信给她，她带着信去找罗伽……他对她十分冷淡。
瑶英当时茫然好
会儿，直勾勾盯着他看很久，他没有理睬她，她绕着他转半圈，他还是不作声。
他是佛子时候
他双眼紧闭，晕厥过去。
她抱着他，坐在阴冷山壁旁。
雨水裹挟着碎石泥沙流淌滴落，砸在他们头上、身上，他狰狞脸片血污。
瑶英双手发抖，闭闭眼睛，搂着他，手指轻抚他面庞，慢慢解开层又层包裹头巾，接着往下，仔细地摸索，用力撕。
道电光照进峡谷，疤痕、泥泞和血污之下，缓缓露出张眉目如画面庞。
“
是李瑶英。”
她和他对视，眼角微红，水珠从湿透鬓边滑落，手指伸到他脑后，勾住他脖子，将他点点拉近自己，近到她能从他眸中看到自己苍白脸。
“你要杀吗？”
四目相接，气息交融，她浑身冰冷，他周身气息冷冽。
下瞬，他猛地松开手，推开瑶英。
肌肤，冰凉手指压在她颈侧。
她无法呼吸，全身战栗。
峡口外，道幽蓝电光划破整个夜穹，照亮苍茫天际，辽阔大地，映亮整个峡谷，也映出瑶英身侧男人轮廓。
他立在黑暗中，悄无声息，低头俯视她，脸上满是狰狞可怖疤痕，眉间抹嫣红，碧眸冷冰冰，无悲无喜，没有丝温情，在电光映照下，宛若修罗。
电光闪烁，时明时暗。
摄政王苏丹古就是昙摩罗伽。
瑶英面色平静，放开面具和头巾，翻出张干净帕子，擦去飞溅在男人颊边颈侧泥水。
他险些被功法反噬、差点走火入魔那次，她就确认他身份。
自小被幽禁，长大后体弱多病，因为局势不稳，他必须隐瞒病情，不能走漏消息，最后油尽灯枯……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
苏丹古刀法凌厉狠辣，锋芒毕露，隐隐又有种海纳百川、波澜壮阔慈悲气象，后来她恍然大悟。
“离远点。”
他冷冷地道，声音低沉嘶哑，转身往里走去，长靴踏过乱石，脚步声渐渐远。
瑶英喉咙生疼，呛得直咳嗽，抬脚追上去。
他步子大，转眼已经不见人影，瑶英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追，前方突然阵落地撞响，他挺拔身影蓦地停下不动，接着几声闷哼，倒在崖壁间。
瑶英心口咚咚直跳，快步跑过去，扶起他，扳过他脸，手指黏黏都是血。
明亮时，瑶英能看清他丑陋脸庞，黯淡时，眼前只剩下他幽冷双眸。
他语不发，显然认不出她，看着她目光淡漠森冷，眸底爬满盘结红血丝。
让人毛骨悚然。
哗哗雨声中，瑶英闻到他身上血腥味，她很冷，身上伤口很疼，几乎快要窒息，她抬起没被扣住手，手指慢慢伸向他脸。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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