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时不时有山石从两边崖壁滚落,轰隆声断断续续。
瑶英浑身湿透,站在入口前,直打哆嗦,抹开湿漉漉贴在脸上乱发,步步往里走。
毕娑站在原地,目送她战栗背影被黑暗吞没。
峡谷深处幽冷阴暗,伸手不见五指,雨水从岩石缝隙灌入,滴答滴答。
瑶英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试着打火照明,发现裹在布包里火绒已经被雨水浸入打湿。
瑶英取下马背上布包背在身上,跟着他往前走。
天色昏暗,几步开外便什都看不清,峡谷山势渐渐拔高,两人扒着岩石往上爬,她脚下踩着石头突然松动,整个人摔落在旁乱石堆里,顿时头晕眼花,半天回不过神。
毕娑吓得呼吸紧,几步跃到她身边,扶她起身,“没摔着哪里吧?”
“没事。”
瑶英摇摇头,爬起身,几乎是手脚并用着朝前攀爬。
天昏地暗,阴云翻滚如墨,奔雷啸震,似千峰万仞座座轰然崩塌。
层层涌动乌云间,银蛇狂舞闪烁。
狂风怒吼,吹动碎石遍地滚动,瑶英冻得瑟瑟发抖,裹紧皮袄,扎紧袖子,牵着自己马,跌跌撞撞地在崎岖峡谷间走着。
道旁奇石兀立,山势险峻,根本没有条平整可供通行道路,这路蹒跚,她摔好几跤,膝盖、手臂都蹭破,火辣辣疼,天色转眼就暗沉下来,根本顾不得掀开衣裳查看。
毕娑走在她前面,抬头看眼头顶滚滚而来雨云,回头看着在狂风中摇摇摆摆、站立不稳瑶英,皱眉道:“公主,风实在太大,明天再来吧。”
她浑身冷颤,扯开湿透面罩,脸色苍白如雪,抱着双臂往里走。
“苏将军?”
她轻柔呼唤在狭窄空间里回荡盘旋。
忽然阵轻风扫过,黑暗中遽然伸出只手,攥住她手腕。
瑶英吓跳,还未出声呼喊,另只手直接扼住她喉咙,指腹薄茧擦过她湿漉漉
头顶电光撕裂苍穹,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片琳琅雨声,衣衫、巾帽、防风面罩很快被打湿,冷冰冰地贴在身上脸上。
她身上僵冷,双手戴兽皮套,还是伤痕累累。
不知道攀爬多久,前方终于传来毕娑声音:“公主,到。”
他直起身,指着处幽暗入口。
“就在这里……公主,摄政王此次散功比上次还要可怕,你得当心。”
风太大,他声音湮没在飞沙碎石间,只得扯起嗓子又喊遍。
瑶英佝偻着腰站稳,防风面罩下双眸子仿佛明珠千斛,灼灼地盯着他。
毕娑无奈地道:“接下来路马走不,天黑得太快,还得赶回去,今晚大军不会拔营,们可以歇晚,明早等风停再来。”
瑶英瞥眼前方黑魆魆峡谷,松开缰绳,道:“那就走进去,将军为指明道路就行。”
听她语气平静而坚定,毕娑知道劝不住她,暗暗叹口气,接过她手中缰绳,安置好两人坐骑,带着她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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