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成交易,他日回到中原,以后生死荣辱岂不是得由李德和你说算?”
“你有什资格说这样话?”
她语气冷淡,停下,“再有,回不回乡,与你何干?”
李玄贞仿佛被狠狠抽几巴掌似,面色苍白,凤眸里波澜翻腾涌动。
他浑身轻颤,渐渐从找到她狂热中冷静下来,万千情绪尽数敛尽眸底。
李玄贞神色阴沉,唇边扬起抹笑:“阁下是谁?阁下能代表王庭佛子?”
“是王庭摄政王,可以代表佛子。”
昙摩罗伽道,抬眸瞥眼李玄贞,反问,“太子能代表魏国?代表文昭公主?”
李玄贞表情微僵。
瑶英转头看他,眉头轻蹙,道:“李玄贞,大魏若能抓准时机攻打北戎、收复西域,对大魏来说是功在社稷、惠及子孙伟业。你身为太子,应该知道其中轻重利害,两国邦交,非同小可。”
曙光透进毡帐,帐外传来骏马嘶鸣声。
李玄贞咬牙坐着,形容憔悴,双颊深陷,看着昙摩罗伽那张骇人脸,眼神坚毅。
“把文昭公主还给,就告诉你北戎主力在哪里。”
昙摩罗伽迎着他审视目光,淡淡地道:“文昭公主是王庭客人,不是王庭囚犯。”
瑶英回头看他。
“和有关系。”他眨不眨地看着瑶英,“不管你怎想,不管你在不在意,七妹,你是送去叶鲁部,要把你带回去。”
瑶英不为所动,沉默会儿,道:“事和你无关。”
她曾经觉得李玄贞是个见义勇为好人,个善待百姓好将领,所以真诚地对待他,希望他能理清仇恨和迁怒,最后得到只有失望。李仲虔步步退让,别无所求,只想庸庸碌碌度过生,他还是不
李玄贞眉头紧锁,“你是魏国文昭公主,你安危不是小事,不是在说笑。”
瑶英看着他眼睛,脸漠然。
“李玄贞,你简直不可理喻。”
“被海都阿陵掳走,逃到王庭,得到佛子庇护,这才能逃过劫,王庭从来没有扣押过,想回乡,没人阻拦!阻拦是北戎!你和王庭提出这样条件,莫名其妙!”
“你是魏国太子,你拿来和佛子交易,李德会答应吗?朝廷会答应吗?”
昙摩罗伽也在看她,碧眸微垂,对上她信赖亲昵注视,神色淡然,接着说,“公主去留,由她自己决定。无论何时何地,王庭不会以文昭公主来和魏国做任何交易。”
她要留,便留下。要走,他派人护送她离开,哪怕他心中已经起贪欲,他没有任何理由、也不该让她留下。
留下话,她必会遭到王庭信众唾骂。
瑶英唇角微微翘起,朝昙摩罗伽眨眨眼睛。
两人无声对望,个没有笑,但眼波流转,眉梢眼角隐隐焕发容光,笑意浮动,情态妩媚,另个眉眼沉静,面无表情,似乎心如止水,可是眼神却透出温和,二人中间有种只属于他们、别人无法融入其中微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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