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昙摩罗伽立在廊前，肩上落满月光，袈裟猎猎飞扬。
“不
样。”
他淡淡地道。
毕娑浑身震，他已经猜到会是如此，但看到昙摩罗伽脸坦然地承认，他还是不敢相信。
“王，文昭公主不能再留在王庭
。”他语气坚决，“公主是汉女，您是高贵
佛子啊！”
刻钟后，曼陀罗镇静药效上来，瑶英微蹙眉松开些许，不再低声呓语，抓着他袖摆手也松开。
昙摩罗伽多等会儿，把她露在外面手送回衾被里，坐回书案前，用梵语记下她反应，方起身出去。
……
天已经黑。
毕娑等在院子里，看昙摩罗伽走出来，神情严肃。
他目光凝定在她脸上，看半晌，低头取下腕上菩提子持珠，隔着帕子托起她手腕，把持珠笼在她腕上。
菩提珠作为法持，驱邪，增慧，消灾，增广功德，祛除病痛……
这串持珠，他随身戴多年。
他为她戴上持珠，念诵经文。
愿你减轻病痛，愿你无病无灾，诸愿成就，遇难呈祥。
瑶英接着唤他，再次拉住他衣袖，手指攥紧。
昙摩罗伽扯开袖摆。
“法师，疼……”
她忽然道。
呓语声音低低，鼻间轻哼出声，不是抱怨，也不是诉苦，只是在信赖人面前，会放下所有防备。
变得绵长平稳，昙摩罗伽回到里间。
烛火摇曳，他把烛台挪到矮榻前，坐在榻沿，细看她脸色，卷起衾被，手中执软帕，隔着帕子托起她手腕，两指探会脉。
瑶英身上越来越热，鬓边也透出汗水。
昙摩罗伽皱眉，取来热水巾帕，为她擦拭。
她梦中感觉到他轻柔动作，伸手抓住他衣袖。
再这样下去，不
“王，文昭公主在您眼中，是不是和其他人不样？”
假如李瑶英只是个寻常女子，假如她和曼达公主样靠美色来魅惑人心……那
毕娑绝不会像现在这恐慌。
她不是寻常女子，她既有神女般无与伦比美貌，又总能和罗伽心意相通。
毕娑是个男人，和李瑶英相处这多时日，他越来越担心罗伽会为她动情。
他等着罗伽回答，眼神忐忑。
听到熟悉、清冷宛转诵经声，瑶英渐渐安稳下来，手指仍然抓着昙摩罗伽袈裟袖摆。
他没有抽出衣袖。
屏风外响起脚步声，巴米尔通禀说毕娑来。
“让他等着。”
昙摩罗伽看着瑶英，道。
昙摩罗伽顿，浓密眼睫低垂，掩住所有思绪。
“哪里疼？”
过会儿，他轻声问。
瑶英蜷缩成团，肌肤渗出细汗：“浑身都疼……”
昙摩罗伽动不动，片刻后，俯身，修长手指慢慢靠近她脸颊，在就快要触碰到她时，稳稳地停下来。
“法师……”
她无意识地唤声，沙哑嗓音，听来格外亲昵。
似帐中低语。
昙摩罗伽动作停顿片刻，抽出自己袈裟袖摆，继续擦拭。
“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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