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牙齿打颤，凤眸直直地瞪着屋顶，里头燃烧着焦灼
火焰。
他不敢去想象明月奴现在过着什
样日子，除非马上找到她，否则，他无时不刻不在受煎熬。
伤口隐隐作痛，他受
刺激，又昏睡过去。
胡女守着他，为他换药，处理好换下染血纱布，找个由头和随朱绿芸返回亲兵攀谈，探问朱绿芸在王庭发生什。
傍晚时分，士兵过来催她去给李玄贞送饭。她连忙答应
声，提着食盒去地牢。
胡女心口怦怦直跳，文昭公主倾国倾城，公主兄长也都生得英朗不凡，可惜二皇子受重伤，伤势沉重，养到现在还没好。
李仲虔挣扎着坐起身，憔悴面容浮起喜色，眼中闪过几道亮光，咳嗽几声，紧紧抓住胡女手。
“王庭怎样？她是不是见过明月奴？她和李玄贞说什？明月奴过得怎样？”
“明月奴呢？”
胡女摇摇头，道：“公子，长公主瞒着朱绿芸，没让她和太子见面，太子不知道朱绿芸有没有见到文昭公主。”
收场，芸娘再掺和进来，连
也保不住她。现在没人知道李玄贞在手上，算是骑虎难下，先关着他再说。”
她再次强调：“千万不要让芸娘知道李玄贞关在这里。”
提起朱绿芸她就头疼，这个侄女和她兄长太像，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会儿说要忘李玄贞，会儿又对着李玄贞送她玉镯流泪，什傻事都做得出来。
亲兵们齐声应是。
地牢里，等长公主行人离开，牢门缓缓合上，胡女和牢室里李玄贞交换个眼神。
几句追问似乎用尽李仲虔力气，他双臂直颤，砰声，倒回草堆上，面皮抽搐几下，眼神晦暗。
胡女叹口气，柔声安慰他：“公子，您放心，佛子已经晓谕各国，现在人人都知道文昭公主受佛子庇护，公主定平安无事。”
李仲虔意识朦胧，想坐起身，想就这步步走到王庭去，去找他明月奴。
为活下去，她不得不委身于个和尚！她吃那多苦，定很害怕，他要去救她，带她回家。
可现在北戎处处封锁，他新伤带旧伤，不得不扮成牧民，躲在这处地穴里。
士兵催促胡女离开，警告道：“长公主吩咐，这事不能泄露出去，你记住，不然就把你送去奖赏那些军汉！”
胡女点头应是，放下食盒，起身出牢室，穿过马厩，回到自己那间狭小地穴，机警地扒开毡帘看看左右，确定周围没人，长长地吐出口气。
幽暗地穴里响起几声男人压抑咳嗽。
胡女连忙转身，拨开角落里厚厚堆在处草料，小声道：“李公子，朱绿芸从王庭回来。”
杂草颤动，个魁梧健壮男人猛地从黑暗中坐起，黑发黑眸，面孔轮廓鲜明，面色苍白沉郁，凤眼深邃，目光阴沉，身上穿件翻领镶兽皮夹袍，腰间束带，带上别把弯刀，柄短匕首，卷鞭绳，副常见牧民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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