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语不发。
长公主思忖片刻,转身出地牢,嘱咐亲兵:“魏国太子是为芸娘来,你们别告诉芸娘,免得她生事。”
亲兵应是,问:“公主,该怎办?杀魏国太子吗?”
长公主摇摇头:“李玄贞不能杀,他是魏国皇帝最喜爱儿子,杀他,魏国不会善罢甘休。再说,还有芸娘呢,她是兄长唯血脉,李玄贞肯为她不顾生死,为芸娘,先留他命。”
亲兵想想,道:“不如们拿魏国太子威胁魏国皇帝,要他拿凉州来换,不管们要什,魏国皇帝肯定不敢拒绝。”
亲兵走到牢室前,仔细辨认角落男人。
男人身破衣烂衫,露出来皮肤伤痕累累,像是受过重刑,蓬头垢面,形容狼狈,依旧不掩五官俊朗深秀,虽然躺着,还是能看出身形高大修长,腰背挺直,虽身陷囹圄,仍然气势不凡,气度沉凝,顾盼间有种从容睥睨风姿。
散乱长发间,双狭长凤眼,神光内敛。
亲兵激动地道:“公主,小人认得他,李家郎君都长着这样凤眼,他就是魏国太子!”
长公主撩起眼皮,看向胡女。
地牢并不在营地里。
长公主带着亲兵驰出二三十里,来到座关押奴隶养马场,这处养马场由她人看守,只有她亲兵能出入。
她叮嘱亲兵:“这事除你们几个,其他人都不知情,断事官也不知道,待会儿见人,不管是不是魏国太子,你都要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让那几个夫人听见风声。”
她命途坎坷,曾是突厥可敦,后来落入北戎王室之手,嫁给断事官,虽然这些年很得断事官宠爱,但因为是汉人缘故,地位始终不及断事官其他妻子,几位夫人嫉妒她,处处针对她,直想抓住她把柄。
亲兵应道:“小记住。”
长公主仍是摇头:“那样就走漏风声,旦断事官、阿陵或是可汗知道此事,事情就难以
胡女跪地道:“长公主,奴也觉得他像魏国太子,不过这些天不管奴和他说什,他都不搭理奴,奴什都没问出来。”
之前,只有胡女个人指认,长公主不能确定男子是不是李玄贞,现在亲兵也说他是李玄贞,她沉默会儿,眯眯眼睛。
“难怪芸娘直惦记着你……”
这个男人居然抛下太子之位,不远万里来找朱绿芸,这份真心,委实难得。
长公主历尽波折,知道份真心有多不易。
马场片荒芜,积雪深到能淹没长靴,几人下马,走十多里路,来到排半深入地下、土石搭建穴屋前,点起火把往里走。
地牢里黑魆魆,冷如冰窖。
看守犯人士兵打开地牢,锁链拖动声响惊动里面人,角落里男子倚靠在土墙上,抬起眼帘,冷冷地扫眼牢室外几人。
名胡女迎上前给长公主行礼,看到长公主身后汉人模样亲兵,身子微不可察地颤颤。
长公主示意亲兵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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