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来王庭时候,听说法师、赤玛公主和张家事,对法师十分敬佩。”
那时她感觉,就像走很长很长夜路,绝望无助之时,忽然看到亮光闪烁。
昙摩罗伽和赤玛公主关系紧张,他这聪明,肯定明白该怎缓解和姐姐矛盾:放纵赤玛公主杀所有张姓汉人,纵容赤玛公主以残杀汉人奴隶取乐。
他不愿意这做。
他告诉赤玛公主,她已经报仇,不能肆意凌辱无辜之人,哪怕赤玛公主因此仇视他。
她不知道提拔张旭对扶持新贵来说意味着什吗?
赤玛公主懂。
但是这些不足以抵消她仇恨。
正如李玄贞,他明明是个分得清轻重利害关系人,他可以次次宽恕桀骜不驯部下,可以和生死仇敌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愿放过无辜谢家人,只因为他对母亲立过誓言,要让谢家为她陪葬。
李玄贞和赤玛公主,都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无法扭转。
呢,是皇帝,在其他人看来,他们因为点私心如此对和阿兄,没什可指摘。”
在朝臣们眼里,李玄贞得势以后为母报仇、对谢贵妃和李仲虔下毒手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他们并不觉得这点有辱李玄贞大节。
不止个人曾和瑶英感叹过:谢家没有为难过唐氏,李玄贞确实是泄恨,你们母子三人无路可走,只能受着。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谁处于弱势,谁就活该任人鱼肉。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瑶英挺直腰板,坐姿端正严肃,道:“法师心无外物,志向高远,这些小事对法师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还是想告诉法师件事。”
昙摩罗伽看着她:“告诉什?”
瑶英抬手抚抚发鬓,迎着他目光,郑重地道:“想告诉法师,法师仁厚不是没有意义,对张家后人,对这样人来说,法师宽厚,影响是们生。如果遇上人是法师,就不会吃这多苦。”
昙摩罗伽意志坚定,胸中自有丘壑,不在意世人眼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他们都有辛酸过去,但是这不是他们朝无辜人发泄恨意理由。
瑶英望着昙摩罗伽深碧色眼眸,不无感慨地道:“法师,和张家后人处境相似。”
昙摩罗伽眉心微动。
瑶英舒口气,皱皱鼻子,眉间溢出笑意,脸上神色变得轻快些。
同样,昙摩罗伽夺回王权以后,赤玛公主为族人报仇,还不甘心,对张家其他支系族人也不依不饶,在其他人眼中,情有可原。
事实上很多人觉得这样复仇才叫大快人心:张家人几乎杀昙摩家族满门,赤玛公主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屠尽所有张姓人家。
所以,赤玛公主对昙摩罗伽生出怨恨之心。
他阻止赤玛公主报复无辜张家人,从她刀下救出被牵连汉人,她认为他背叛昙摩家族。
赤玛公主不懂昙摩罗伽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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