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乌孙马临死前那双望着她温顺眼睛,瑶英鼻尖陡然酸,眼眶发热,险些落泪。
毡帘高挂,夹着雪气寒风吹进禅室,拍打长案上经卷,檐下铜铃叮铃作响。
这里是王庭,不是四野茫茫戈壁雪原。
瑶英闭闭眼睛,克制住情绪,抬眸,望向昙摩罗伽。
“法师,和阿兄这些年受到种种不公,归根究底,是因为父亲和长兄迁怒。父亲失去发妻,长兄失去母亲,他们迁怒于们母子三人,要们为她陪葬。”
李玄贞面色阴沉如水。
……
禅室里暗香浮动。
道目光落在瑶英身上,清清冷冷,并不柔和,但却有种能安抚人心力量。
瑶英缓过神,发现昙摩罗伽不知道什时候停下手中笔,眼帘抬起,正看着她,眉头微拧。
分明是朱绿芸突然纵马冲上山道,害得她和侍女坐骑受惊,差点跌下马背,细犬才会上前吠叫,制止朱绿芸。
只因为这只细犬是她,李玄贞才会下手这狠辣,不分青红皂白就杀它。
它何其无辜。
瑶英看着死去细犬,抹下眼角,哆嗦着捡起地上箭矢,脚步踉跄,朝李玄贞扑过去,手里箭矢狠狠地扎向他。
李玄贞长臂展,轻轻松松就攥住她手腕,微微用劲。
他名字,“它只是条细犬……它陪几个月……第次带它出来……你放过它……”
李玄贞俯视着她,言不发,撒开长弓。
瑶英松口气。
下瞬,李玄贞抽出腰间短刀,手起刀落,细犬剧烈抽搐几下,没气息。
他冷冷地看着瑶英,凤眼斜挑,目光阴沉:“伤人狗,不能留。”
瑶英嘴角扯。
“在大魏,长兄是所有人寄予厚望太子,他受部下敬爱,和朝臣关系融洽……父亲
她朝他笑笑。
说这些俗事给他听,好像为难他。
瑶英长长地吐出口浊气,“自那以后,再没养过细犬,亲手埋葬它,也埋葬对长兄期望……”
她停顿下来。
“再后来,和亲叶鲁部……夜光壁没……阿兄送乌孙马也没……”
瑶英手上酸麻脱力,被他提起来。
李玄贞低头看她,轻蔑地抽走她掌中箭矢。
“七妹,别不自量力。”
瑶英挣开他手,冷冷地看着他,字字道:“李玄贞,阿兄没害过你阿娘,也没害过你,他和你样领兵打仗,尽职尽忠,你敢伤他,就和你同归于尽!你是大将军,手无缚鸡之力,今天不是你对手,以后可能也不是你对手,不过只要有开口气在,你就别想害阿兄。”
他是天命又怎样,大不,他们同归于尽。
瑶英双手颤抖。
李玄贞抽出短刀,随手在袖子上抹抹,“狗留不得,人也是。”
他不会放过谢满愿和李仲虔。
瑶英心沉下去,彻彻底底。
细犬没伤过人,李仲虔送她细犬,性情驯顺忠诚,怎可能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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