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低垂,
道清冷目光扫过来,在瑶英脸上停留瞬,飞快地挪开。
似飞鸟掠过晴空,不留下丝痕迹。
看他不像是在冥想样子,瑶英上前两步,直接道明来意,把信递给他:“法师,北戎公主送封信给。”
昙摩罗伽接过信。
“虽然不解朱绿芸,不过可以确定这封信绝不是出自她本意,怀疑写信人要是义庆长公主,要是送她来王庭北戎大臣,他们想利用来接近法师,或是探查王寺机密。”
瑶英眉头轻蹙。
为她带路般若瞪她眼,轻咳两声,道:“有王在,公主不必担心。”
瑶英疑惑地看着他。
般若胸脯挺得高高,拿眼角缝瞟她:“王足智多谋,乃民心所望,就算摄政王不在,也没人敢对王不敬!公主别这副愁眉苦脸样子,公主放心,不管发生什,公主现在是王寺人,薛延那将军不敢对公主怎样。”
苏丹古“死”,从前那个曾闯入王宫薛延那将军大放厥词,扬言要成为新摄政王,还有些污言秽语流传出来,寺中僧人都听说。
大殿在做法事,僧人围坐在殿中齐诵经文,人影幢幢,梵音阵阵。
昙摩罗伽不在大殿。
般若引着瑶英转过夹道,走进间幽静院子。
瑶英目光四下里睃巡圈,大殿守卫森严,长廊人头攒动,僧兵、近卫里三层外三层守在殿外,密密麻麻。
苏丹古身死消息传回,阿史那毕娑“奉命”前去核实,带回苏丹古“尸骨”,所有人深信苏丹古已经身故,这几天王公大臣张牙舞爪,态度天比天嚣张,圣城僧兵全部撤回王寺,以震慑王公大臣。
瑶英慢慢地道,“想去会会朱绿芸,问清楚她真实目,以防他们趁机生事。”
她不是王庭人,更适合去试探北戎使团,查出他们出使目。
昙摩罗伽嗯声,把信还给瑶英:“公主可以便宜行事。”
瑶英告诉他自己打算。
昙摩罗伽听她说完,点点头。
瑶英嗯声,点点头,她刚才不是在为薛延那忧愁,而是在担心昙摩罗伽。
两人穿过昏暗狭窄过道,走进院子。
道挺拔身影站在庭院前,正抬头凝望檐前洒下碎雪,漫天飞雪,庭阶寂静,他动不动,好似入定,背影缥缈,像幅水墨丹青画。
般若示意瑶英上前,自己退下去。
瑶英捏着朱绿芸送来信,轻手轻脚走到昙摩罗伽身侧,往前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他脸,发辫垂散,红绿宝石叮铃作响。
据说城中几条大道已经被由世家掌兵四军控制,佛子再度被幽禁王寺传言甚嚣尘上。
北戎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瓦罕可汗和海都阿陵之间到底谁胜谁负,无人知晓,王庭大臣已经忙着争权夺利。
内忧外患,风雨满楼。
书里昙摩罗伽以己之力肩负起这样个摇摇欲坠国度,最后油尽灯枯而死。
生而为王,他生都奉献给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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