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处,得知少女小臂上有道指甲划破伤口,几个白袍祭司惊得魂飞魄散,正在查验这道细伤究竟是祭祀前旧伤,还是方才搬运尸身时弄出新伤。
“有点瑕疵都不行!”祭司惊恐万分,“为保万无失,最好再做次完美贡品!”
当即有人把另名少女推到前面:“大人,看看她,没有半点问题!”
像是在推销商品样。
桑远远心脏微悬,望过去。少女恰好抬起头来,双麻木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桑远远,眸中像是有奇异星辰在转动。
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呼吸变得极沉,覆在她耳畔,嗓音有些兴奋沙哑:“小桑果,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脏,每日,都恨不得叫它灰飞烟灭!”
桑远远:“……”
这个变态,恐怕是没救。
他忽地笑,笑容至邪:“会好好活着,亲手给它送葬。”
桑远远也不知道。
幽无命很敏锐地捕捉到她紧张。
他躬身覆在她耳畔,轻轻吐气:“早已死,不给你机会同情那些祭品。”
她张张口,不知该说些什。
祭祀是在个大坑中完成,站在巨坑边缘望下去,只见坑底好似纹个巨大、美丽赤色图案,血雾氤氲,具苍白身躯正被人抬上来,有人围上前去,又哭又笑。
他扯扯缰绳,继续向城北行去。
“小桑果,今日看完生人祭,明日带你去斩首韩少陵。”
桑远远只觉空气里满满尽是血腥味。
前行段,她发现这股血腥味道原来并不是错觉。前方正在祭祀,血气冲天。
她忽然想起生人祭是怎回事。
桑远远看到少女嘴巴动动,好似在用口型说——‘帮帮。’
桑远远:“……”
妥妥灭世反派,纯。
这能掰得回来?
便在这时,围在那具少女躯体旁边人群,忽然吵闹起来。
幽无命轻扯缰绳,短命撒蹄跑过去。
幽无命道:“都是心甘情愿。被选中祭品,家人可以摆脱奴隶籍。对于这些人来说,其实是天大好事。”
“你相信吗?”她问。
幽无命偏头看她。
“祭祀,可以安抚冥魔。你相信吗?”她回眸,深深望进他眼底。
“若相信……”只见他脸上浮起邪气满溢笑容,“便不会做。”
每年惊蛰,云境十八州都要做生人祭,取毫无瑕疵少女,灌入特殊药水,活活呕血至死,用那至纯血来祭祀九处奇异内陆深渊口。
很残忍野蛮习俗,带着浓厚迷信色彩。
数千年来,这块大地上人们都相信,在惊蛰这日做好祭祀,便能暂时满足渊下冥魔,安抚那躁动深渊。
书中,梦无忧在做韩少陵正夫人之后,曾破坏过次祭祀,救下位少女。那年,冥魔‘涌潮’千年难逢地同时在十二个地方出现,只差点,云境十八州就彻底沦为冥魔盘中美餐。
谁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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