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突然想到要改变画风……不,是说,你是怎决定要将绘画填充厚度?”他问。
“想,大概是因为第次见到这样风景吧,”索罗娅边回忆边说道,“在空中俯瞰大地时才发觉,之前所作那些画——也就是您说几乎可以媲美真实景象「照片之作」,其实并不真实,特别是在吊篮里将风景描绘下来后就更觉得如此。”她稍稍停顿,放缓语速,“树顶是尖,会随风拂动,山峦有高有低,像起伏胸膛,河流嵌在大地里,船只在上面穿行。这才是看到景象,而不是张薄薄平面。所以想让画面变得更加真实,想让它跟这些壮丽景色样立起来。可重画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就在有些沮丧时候,突然想起您说小球。”
“小球?”罗兰挑挑眉毛。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就是您教导们那些知识。想万物都是由小球构成话,那画出来图案是否也是如此?又做几次尝试,把魔力之笔下图案想象为个个五颜六色球体,它们相互堆叠,最后形成整块整块颜色。然后……画面忽然蠕动起来,翠绿树林向上隆起,墨绿色河流向下沉陷,最后变成您看到样子。当时这番变化还把和安娜吓跳。如果不是您后来向提起
桌边,故意大声问道,“这都是你画吗?”
罗兰笑着摇摇头,松开安娜,和她起走过去。
只见桌上铺满索罗娅画作,画正是院子里所能看到景色,唯区别在于画厚度,有仅比纸张高出毫米左右,而有接近三公分——这也是罗兰今早安排她训练内容,尽可能测试魔力生成「颜料」最多能铺多厚。
“这就是最厚那张?”罗兰用手指触摸厚达三公分画卷,在附魔蓝色天空时,那部分颜料软仿佛没有质感般,而向下滑动到院子围墙,则立即感受到砂砾般摩擦感。
看来真如他猜想那样,魔力之笔进化后画出来东西不单在外形和颜色上与实物保持致,就连触感都接近实物。
“还可以更厚,但是超过这个厚度后,魔力消耗会变得非常大,”索罗娅指指桌上片褐色突起物,“本想画棵墙外树,但刚画根树干,就耗费半魔力。”
“原来这是你画?”罗兰伸手比比,发现颜料足有十公分之厚,“还以为真是块立起来树皮呢。”
话虽这说,它与桌面粘结却异常牢固,王子用手抓住树皮向上提起,直到两根桌脚离开地面,树皮也没能和桌子分开。
夜莺抽出匕首,削半天才在底部切开个小小口子,“这东西好像嵌进桌子里。”
最后还是由安娜切开它,黑火化成丝线扫过桌面,颜料冒出股白烟,应声而落。断口平整但不光滑,有黑色烧焦痕迹。罗兰捡起那段掉落颜料,握在手中才发现它重量远比自己想象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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