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罗兰将整个窗帘拉开,所有人被他喊声惊动,回过头来。望着远方微弱光线,众人才意识到,新天到来。
娜娜瓦平安地度过魔力反噬之日。
……
罗兰伸着懒腰回到卧室,发现房里多两个人。
夜莺和温蒂。
所有窗帘都被放下,壁炉火焰熊熊燃烧,将室内维持在舒适温度。
和安娜度过成年日不同是,娜娜瓦是清醒着。为保证她在痛苦到来之前能迅速聚集起精神,所有人都陪着她讲故事,或玩些简单游戏,让她不至于犯困睡过去。
罗兰还表演几个硬币魔术,把众人看得愣愣,特别是娜娜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兰双手,若是平时,估计已经嚷嚷着要学。
这个时代魔术仍停留在大开大合杂耍阶段,就罗兰在王宫见过,有吹笛舞蛇,口吐火焰,胸口碎石板之类,比起后世更专精于障眼法和手指技巧小型魔术比,显然落下乘。
最后是闪电讲述她航海经历,和父亲雷霆在海岛和峡湾间穿行,越过漩涡和暗礁,狩猎深水巨鲨和八爪章鱼大冒险。虽然明知道有大半是杜撰,但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罗兰都深陷其中——在他构想画面里,那些帆船都成铁甲战列舰,在广阔无际洋面上驰骋,抵达新大陆。
她们脸上完全看不到丝困意,只有兴奋之情。
“你真确认娜娜瓦「日期」是今天——不对,是昨天晚上?”罗兰问。
“是,只是当时变化十分细微,以为还没到反噬关键时刻,”夜莺肯定地说,“殿下,您说法是正确!只要不断释放魔力,它总量会不断变大,但身体承受痛苦反而会减少。若能每天保持定量训练,所有女巫都有很大机会活过成年日!”
“
事实上,他对这个世界历史进程十分不理解,有明确年限记载,都截止于四百五十多年前。回忆王子在宫廷导师那儿所学知识,并没有提及原因,或许是这家伙根本没有认真听课吧,他想。边陲镇也没有档案馆或图书馆类设施,等以后拿下长歌要塞,再找几个博学之士问问。
当闪电讲完探险故事,罗兰忍不住打起哈欠,他望向夜莺,而后者摇摇头,示意魔力仍未发生变化。没有准确计时工具就是如此不便,根本无法判断他们到底等多久。罗兰给自己倒杯温水,坐下来继续等待。
但渐渐,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之处,这段时间实在太过漫长——娜娜瓦已经哈欠连连,眼看就要撑不住倦意睡过去,夜莺也焦急起来,她边摸着小姑娘额头,边凝视她体内魔力运行情况。
罗兰端起杯子,才发现水已经喝干。他走到壁炉边取下水壶重新给自己倒满,经过窗户时忍不住挑起窗帘瞄眼,想看看雪势有没有变化。随着厚重窗帘布掀开条小缝,抹光线透进来。
他惊喜地发现,黑漆漆天际已出现丝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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