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嗡嗡作响,冬夜寒风如此冷彻,薄溪云却好像连刺骨夜风都感觉不到,他只觉自己被整个装进个封闭透明罩里,还在滚筒中不停地颠跌旋转着。
又像是他根本不是踩在平稳陆地,而是身处巨浪中摇摇欲毁船只上。
模模糊糊间,旁边有人走过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似乎是酒店迎宾生。
薄溪云说不出话,只摆摆手,示意不用。
迎宾还有些迟疑,问:“真不需要
【钟深现在还在忙,听他意思感觉又得很晚,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外面通宵。现在在朋友这边,八成也回不去,晚上可能要你个人在酒店,你记得早点休息啊】
薄溪云指尖动几次,点着“帮起劝劝他”那句按引用,复又删除。
最后也只是单纯地回复句。
【好,学长辛苦。】
出租要送三个人,中途注定要绕些路,等送到薄溪云时,他已经是最后个。
【连输液都不想去,还是被硬拖着才去】
打开后微信里还有顾笙发来其他几条消息。
前面是问薄溪云玩得怎样,后面几条,全是在说易钟深。
【今天早上他醒就出去忙,也不知道天天为什这拼,不要命样】
【刚刚输液时候,他把液体点滴速度调得特别快,整整三袋含药液体,个小时就输完。旁边病人都调到最慢速度,还说手臂疼呢】
起出租走吧?正好跟你同路。”
薄溪云犹豫下,最后还是答应。
“好。”
应该没事。
他们共五个人,薄溪云这辆车上坐三个,他还特意选择坐在前排副驾驶。
走下车,薄溪云手臂已经有些发软,车门关两次都没关上,最后还是司机自己关。
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缓好会儿,却依然没能将额角剧烈抽痛感消除半分,滞闷胸口还在阵阵地翻涌着反胃恶心感。
其实从在出租车上看消息时候,薄溪云就已经预料到等下可能会不舒服。
但他没也想到自己会晕呕得这厉害。
好像要把薄溪云个字个字看完易钟深有关消息举止,全数笔不落地报应回来。
【医生说钟深输液至少得三天才能好,这才第二次】
【给他家里人打过电话,但也不知道他听不听,你要是方便话,明天能不能帮起劝劝他?就怕他明天直接不去输液】
薄溪云沉默地看着屏幕上那些信息,连后排朋友叫他都没有听见。
勉强回神,应过朋友们两声之后,薄溪云又重新看回手机。
顾笙又发来条新消息。
朋友们也都玩累,有搭没搭聊着天。薄溪云手机屏幕亮起来,他随意扫眼,便准备锁住收起来。
坐车时他般不会看手机。
但正是这随意瞥,薄溪云视线却不由顿。
随即他就解锁屏保,点开微信。
刚刚他看到信息,是顾笙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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