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直接自他身边走过去,化为缕剑光消失。
扬起剑气如刮骨般,重重把他推得跌倒在地。
阮竹清捂着脸,好似被人用力抽巴掌,他神情低落,觉得沈溯微答得不错:人死百年,化作尘土,方等来祭奠。做给谁看?
他不配,他们不配。
*
头顶如云树冠向四面铺开,每片树叶窸窣作响。
他身着绣金纱袍,黑发丝不乱,有凛冽华贵之美,但剑上、发冠之上,皆挂着未散冰霜,如雪中珠玉。
丝缕剑气,混杂着杀意。
他瞳仁圆而漆黑,目视前方,分明没朝他们看,却让人觉得威压惊人。
还未反应,沈溯微冷不丁转剑尖,牌匾上挂着那些白绸,白花,还有阮竹清立徐千屿衣冠冢,全部被股巨大力量拽挂下来,砸到地上,瞬间燃成灰烬。
那日阮竹清与十余内门弟子,在昭月殿前祭酒。
有人道:“当年师姐枉死,有们错,希望为时不晚。”
阮竹清道:“愿重去魔界,以之命换谢妄真之命。”
“不行啊,阮师兄,你经脉……”
“即便不能使用灵力,还有大把宝剑和法器,最不缺可就是灵石。”
他弟子出秋时寄,些是岛外凡间被救下人来信。他看着看着便笑,从信中回忆起许多事,但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
陆呦到来之前,明明切都在变好。
徐千屿死后,因有违戒律,掌门连衣冠冢都不许人立,只在自己阁子立有个小牌位。
他还听说沈溯微带回她尸骨,但尸骨没有日展露于人前。
这些信件,若是能烧给她就好。
魔宫。
谢妄真
众人在腾起火海中心惊不已。
沈溯微表情很冷淡:“这些东西撤,不要再立。”
但那碰撞响声分明泄露极端浓烈情绪。
传言沈溯微讨厌背叛,这多年,仍然没有谅解她?就连私下祭奠都不许。
然而阮竹清却在他神情中,看出丝轻蔑和嘲讽。他不禁起身道:“沈师兄,请你让为千屿……”
“可是道君已经下令划出魔国。”
阮竹清笑笑,微微下垂眼中似枯井燃着火:“那是道君想法,们却也有们打算,不然事事忍着,枉来人世遭。”
“就是,那两人暗通款曲,背叛师门,如此欺辱同门。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就算是死也要杀魔王和魔后!”
只听“当当”几声脆响,杯子掀翻,烈酒泼出。几人心惊肉跳,皆被这种威压所摄:“道君……”
沈溯微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
如今他真悟,却连句对不起,都不知该对谁说。
*
阮竹清在昭月殿给徐千屿立下衣冠冢,弟子们陆陆续续前来上香。
消息传进后山,沈溯微仍然没有出现。
他所住之处,内外封锁。云层之下,是重重铁链和法阵。有人说道君日夜修道,已然疯魔;也有人说,他做弟子时就淡泊,不喜见人,不过是个性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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