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竹清略带忧郁眼睛冷淡地越过他们,抱起书信道:“这是以前另个师姐,带走。其他,你们随意吧。”
“啊?”
望着他瘦削背影,有人小声道:“快去,向道君那里传个信蝶。”
见小弟子还愣着,他又补充:“道君说过,徐师姐任何东西,都要交给他。”
阮竹清在自己阁子里,封封看信。
阮竹清将手放在痕迹之上,向上移,自剑鞘比到脑袋高度,不禁笑笑,心中忽而阵抽痛。
原来当时,徐千屿只有这点高。而当时还是个十几岁少年自己,如今已是比师姐高出两头仙君。
人常说,少年比少女要晚熟些。待他真开窍,懂得这世间人情世故、辛酸悲苦,方觉当年自己有多过分,多薄情。
他让徐千屿在这里等过他多少次,她看到他越过自己,欢欢喜喜地去找陆呦,又是怎样心情?
她含着眼泪说,不要告密人做师弟时候,又是怎样绝望,大概就像他被陆呦剑所伤样。当时他怎会以为,她只是又闹脾气,过两天就会好起来?
站在树下,没什表情。
人们大都知道他暗恋陆呦,所以不想刺激他。尽管阮竹清从未表白心迹,只是对陆呦鞍前马后地照顾着。
他不表白,也是因为当年徐千屿死时还生着他气缘故,他张不开这个口,更没脸和陆呦在起,可又放不下,便想着,陪在陆呦师妹身边,也算是实现心愿。
可是现在呢?
阮竹清听到魔王要迎娶陆呦,想到自己对抗谢妄真,将陆呦护在怀中行为,不免扯起嘴角笑笑。
这些信大多是他写给徐千屿,也有其
师姐拿他做朋友,付上真心,他却不配为友,不配当她朋友!
听到身后众弟子欲将昭月殿清空,阮竹清喝道:“慢着。”
他越过众人走进去。这昭月殿原本是徐千屿居所,他从前也常来做客。但眼下,浅樱色帐幔被拆卸半垂在地下,属于另人痕迹,早已无处可寻。
弟子们从床下拿出许多书信,都不是陆呦。陆呦不知该如何处理,便股脑塞在床下。
见阮竹清闯进来,弟子们很紧张,毕竟这是白裳仙子住所,他们生怕阮竹清旧情未,发疯阻挠。
他当真是天真啊。
但奇怪,他并未有喷薄而出愤怒,取而代之,是种冷漠和空洞情绪。
自梦到徐千屿后,他便变得沉静,被遗忘年岁忽然回到脑海,他开始迫不及待地反刍那些被他遗忘和忽略事情。陆师妹到来就像场大梦,而他正在从这场光怪陆离梦中醒来。
眼下他专注地看这棵树。它枝繁叶茂,夏天很凉快,徐千屿喜欢站在树荫下等他,手里无趣地掂着根草,看着来往人。
他抚摸树干,忽然留意到低处树皮上尚留着浅浅划痕。那是她背上背剑鞘上宝石,身子转,便在树干上蹭下道痕迹,久而久之,被磨秃地方不再生长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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