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看着侧面下鞭,为什不是抽在上面,就是抽在下面,偏偏就是打不到地方呢?
蔑婆婆见她抽不起来,又将地上陀螺停,握住她手道:“想要打准,便不能用眼。眼看有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得凭手感。”
“手感?”
“多练,多练。”蔑婆婆笑道,“这个急不来。要知道眼位置和手位置不相同,眼睛看到,和手打到,未必是同个地方。即便看准,下鞭有风,风会吹动陀螺,它就变位置;更别说动起来陀螺,等鞭梢打到它,它早就转到另处,这便要‘预判’。”
徐千屿听得愣,把抓住她手臂:“教。”
是蔑婆婆打通关节,特意从凡间买,徐千屿边往门外走边咬住包子,几口便吞咽下肚。
真好饿。
她给蔑婆婆表演抽打栗子,蔑婆婆甚为兴奋,又摆出昨日陀螺。
见她犹豫,蔑婆婆道:“哈哈,知道你不敢打,带两个。打它,别怕,坏个还有个。”
徐千屿扬鞭抽,鞭梢带风,但柔韧收稍,将那陀螺轻推下。
好饿。
这回过神,方才感觉整个人饿得几近虚脱,几乎快站不住。
徐千屿拎着鞭子,扶着腰进阁子,心慌气短,就着冷饭随便吃两口,使个清洁术,便头倒在床上。
*
第二日蔑婆婆来送饭,见到满地残骸中有枚完整栗子,甚为惊讶。
。
那枚栗子从鞭梢咕噜噜地滚开去。
徐千屿呆住。
“你看到吗?”她蹦跳两下,方才想起院里没人。撩起裙子,低头捡起栗子摆回原位,又是鞭。
栗子不胜春风亲吻,怕痒般,再次咕噜噜滚到远处。
“好好好。”蔑婆婆反握住她手腕。
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倒是没打坏。
但也没打准。没抽在侧面,而是抽在顶上,故而那陀螺只是在原地摇动两下。
蔑婆婆今日带来另只长鞭,轻松抽,那陀螺便满院子旋转起来。
徐千屿旁观她打完全程,又抽下自己,这次鞭梢碰到底部,陀螺根本没有立起来。
抽会儿,徐千屿不禁问自己:到底长眼睛吗?
徐千屿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时候,浑身像是被马车撵过,胳膊痛得都抬都抬不起来。
蔑婆婆帮她按按手臂,问她要不要干脆休息,但她但还是要来。
“好不容易练会,还没有给你看看。”徐千屿道,“日不练手会生。”
“说得好。”蔑婆婆忍不住夸赞道,“你真懂行。”
今天竟然有肉包子。
浑然无缺。
徐千屿将这枚栗子抽过来,抽过去,忽而感觉那鞭子不是鞭,而是自己根手指,是身体部分,在轻轻拨弄这栗子。
其上十三节鞭骨,她想要哪块凸起,那块就能鼓起,想要哪块承力,其他部位便都能疲软放松,灵活至极。
她体会这感觉,直至眼前看不清栗子尖刺,抬头方见庭院昏黑,暮色四合。
“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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