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五官柔婉,额头上有朱砂,但细看不是用笔,却是以轻红剑点上去,正徐徐向外散着灵力。
也就是他看出画上门道这片刻功夫,徐冰来和折鹤忽而讨论起徐芊芊和他婚事,随后徐冰来撩帘送客。沈溯微在折鹤走到面
太上长老有把宝器轻红剑,刻毒至极。若是为其所伤,会留下片经久不消绯红印记,若是以剑尖儿轻轻点,那便成朵绮艳朱砂。
就和徐千屿额头上这朱砂般模样。
听到徐芊芊婚事那日,沈溯微听徐冰来和太上长老侍下折鹤先是讲,掌门在凡间留有个本不该有小儿。太上长老已闭关百年,将宗门事全权交由掌门,此次却专程传话,不让找,但掌门还是想找回她。
后来徐冰来说:“按说也不该这样难寻。走时除本命剑,身上仅带着四件法器都留下,随便溯着样气息都能找到位置。”
“那为何找不到呢?”
又软。她年少好动,体温比旁人要高,那衣料摸起来,竟还隐隐带着些温热。沈溯微顿顿,捏住衣角,手腕抖,衣裳上沾着所有白陶泥瞬间化灰湮灭。
沈溯微坐在水边,面运转灵力,面分缕神看顾水中人。他深知凡人脆弱如蝼蚁,好不容易带出来,若是不慎溺死,那便是阴沟翻船。
运转个完整小周天,徐千屿还在池心拍水戏耍;再做完个,他睁眼,她已经捡几个空壳儿干果子穿成串当浮标,乐此不疲。没见过这贪玩少女,默默,他柔和开口道:“游有会儿,水冷否?”
徐千屿知道王夫人约莫是等急,婉言催促她上岸,观娘就时常这样子。也是扫兴,便故意道:“不冷。”
虽这样说着,看在王夫人还撑着病体份儿上,个猛子扎下去,再冒出头时,已不知何时游到王夫人脚下,两手扒着岸边,水淋淋地仰头挑衅道:“夫人来吗?”
“呵。”徐冰来轻轻冷笑声,难掩鄙薄之色,“倒是样样搜,五湖四海分散在四个地方。果然凡人商贾贪利,眼界短浅,估计走,便将法器都卖吧。”
折鹤说:“恐怕如太上长老所说,是无缘。眼下事多繁杂,还请掌门斟酌。”
徐冰来饮口茶,半晌,冷淡地退让:“那罢吧。”
然而帷幕之外,忽而窗洞来风,把青玉案上书页里页薄纸吹落到地上,沈溯微弯腰接。
便看见那纸面上以淡墨勾勒个十三四少女,旁边写个“水”字。
沈溯微忽而直直地盯着她看。
却不是因为这话。
徐千屿自水中冒出脑袋,发上红菱和湿发起贴在鬓边,脸上嫣红掉个干净,洗出原本面庞。她竟比徐芊芊还小好几岁,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她头上那朵画出来菩提花往下掉着彩,扭化半边,露出额心点朱砂。
朱砂艳红,和灵池之水交相辉映,隐隐生光。
若没看错,这是他蓬莱仙宗,太上长老剑下法蛊,莲子连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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