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随着他路去贡县之事不可张扬,毕竟事关女儿名节。所以成天复也不好跟太子言明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只说自己有求娶之心。
太子自然明白父王话里深意。他这个父王向来都是护短。成天复方才不懂见好就收,触父王逆鳞,搞不好就要窝在贡县吃辈子盐!
所以从书房出来后,太子快步走回东宫,正好看见立在长廊边上等他成天复。
“你呀你,说话不知深浅,跟父王提个醉酒赌约也便罢,居然还要重审柳鹤疏旧案……你是不是在贡县当惯父母官,威风得已经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太子瞪眼骂他,成天复却笑笑,半垂眼眸道:“贡县收盐井,陛下国库马上就要被填满,陛下虽然不似穷人发财,要乐个十天半个月,但是这时半会宽仁还是有,臣且试试,就算陛下不答应,又有何妨?”
“你呀你……”太子被他不痛不痒态度气得直晃手指头。
固然朝堂团和气,可是如此来,也没能留下什可以名垂青史帝王韬略。
如今回首,老皇帝颇多遗憾,也唯有寄希望自己继任者能够去除积弊,稳固大西根基。
但是有样,他不希望自己身后,子嗣之间互相倾轧,落得兄弟阋墙结局。
可是方才成天复之言,明显要翻旧账。
重审柳鹤疏案子?最后能查出个什?
不过成天复如此大费周章地围绕着柳鹤疏打转转,明显不同寻常,竟然有种替自己父亲伸冤急切。
所以太子缓过气来后,笑看着他道:“怎,看成卿意思,倒像是要替岳丈大人伸冤啊!”
成天复拱手说:“现在这般称呼还为时尚早,毕竟俩还没定下婚约,不过到时殿下定赏光,来吃俩这杯喜酒啊!”
太子看自己猜对,倒是畅快笑道:“你可真是南辕北辙,既然是为求娶,方才直接请父王赐婚给你们俩就好,何必又绕个圈子,给你那位表妹自立门户?”
成天复走在太子后侧,微微笑道:“若是两情相悦,何必劳烦陛下赐婚?她直不能人前自呼本名,臣这般也是为给她备下份生辰贺礼,只希望表妹能见之真心。”
他这个做帝王也心知肚明,到时候他那个大儿子年轻张狂时做下龌蹉事情,尽显人前。
而田皇后跟她兄弟丑事也落得天下皆知!他苦心维护世圣贤君王脸面,要被扯下大半!
他老,不需要年轻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美好品质,而君王,也从来不是刚正不阿青天老爷!
有些是非曲直,心里知道与说出来,完全是不相干事情。
想到这,他决定提醒自己儿子句:“你兄弟多,各种性子都有,你将来就算为君,对他们也要容忍宽待。懂得何为手足之情,才可通晓家国天下道理……不管成天复今日之言是出于何意,回去你告诉他,柳鹤疏案子……以后都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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