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喊着自己可怜,老太君身为祖母倒是升起怜悯孙女心思。
虽然她恼这孙女跋扈已经很久。今日股脑儿宣泄出来,主要是为敲打着儿子,早些寻个续弦入门。
现在听盛香桥说她是恼着盛书云他们耻笑,才摔茶壶,老太太也越发觉得家宅里没个正经女主人怎行?
说到底,盛香桥这般无状,也有那白氏背后撺掇儿女过跟盛香桥比较高下缘故。个没有母亲孩子,原本就敏感些,总是怕着父亲只顾庶弟庶妹,不再疼爱自己。
盛香桥又是个爆竹脾气,点就着,看着不好惹,肚肠弯弯却不及白氏那两个孩子。以前因着弟妹挑起捻子,没少乱发脾气。
作,已经是体量大局。
若是亲闺女,盛宣禾可能还要维护着盛香桥两句,就算自己被母亲责打,也要护女儿周全。
可现在身边这个……不过是个乡野村姑。
今日这胆子奇大小姑娘差点在大殿上要他命,现在想到她没事摔水壶气到老母亲,自然恼她无事生非。
听母亲训斥后,他只味认错让母亲消气就是,至于维护盛香桥话倒是句都没说,更是允下这几日相看些媒人送来画像,张罗续弦事宜。
说句心里话,老太君私下里也是后悔过,若是早知道乔氏命薄,何必急着让盛宣禾纳妾?
她以前觉得白氏谨小慎微,又是贫寒书生门第出来,当懂得分寸。可是现在看来,白氏心大着呢!
盛宣禾直迟迟没有续弦,不也是白氏存将自己扶正心思?
老太君想到这,看着病怏怏已经认错孙女,倒也不想再责骂些什。这次她祸闯得实在不小,可说到底,也是盛宣禾这个当父亲失职,而她这个祖母也松懈家风缘故。
而盛香桥只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听着老太太训斥。
老太君见儿子终于允诺续弦,心里略微舒缓些。说阵子后,见孙女异常乖巧,居然没有顶嘴,便挑眉问:“你这丫头今日倒是老实,怎不见早晨时在门口摔茶壶气势?”
盛香桥低着头,沉默下道:“孙女自知此番闯下大祸,父亲已经骂过,本想从今往后痛改前非,可是今早见弟弟妹妹耻笑着,时恼,才顺手摔茶壶,去宫中路上,孙女都直在懊悔着,不该在祖母院门前发脾气呢……请祖母责罚就是。”
老太君还真没想到她这个孙女会如此老实地承认错误,若是以前,定是要犟嘴哭喊着她死去母亲,直说别人欺负她是孤儿,给她气受。
如今看着跪在地上瘦弱小姑娘,骤然瘦大圈,再听她说话嗓子沙沙哑哑样子,还真是回来后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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