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是,手底下扶着窗“咔嚓”声猛然向外开。
*
“冷,冷,冷……”白雪搓着手关上窗户,走进屋内,坐在妆台前。
妆台有面大镜子,镜子下面,整齐地伏着排蝴蝶发卡,翅膀晃出耀眼光晕。小姑娘侧着脸对镜子摘耳坠,嘴里哼着不成调曲子。
梳子顺着拆开黑发下下梳着,发髻散落下来,鬓边黑发打着卷儿。
楚君兮开心道:“谢谢师姐。”
天上月落成霜,铺陈遍地。楚君兮衣裳显得银白,两手相背而行,走得很孩子气。
但他生得钟灵毓秀,像是林间仙人灵物踱步:“过今日,君兮就满十五。”
衡南笑:“那你其实还大几个月。”
“承蒙师姐照顾,十五生辰,唯心愿与师姐相关,要不要听?”
“好凉。”楚君兮笑着说。
“凉吗?”衡南敏感地把手收回来,拢进袖子里,真像个长姐样温柔关怀道,“最近功法有不懂部分?”
“当然有,不过都解决。”
“那就好。”
两人似乎共同沉默会儿。
这时候,冰凉手摸过他脸。盛君殊瞬间就地起立,原来只是挂起帐子滑落下来,擦过脸颊。
他叹口气,站起来把帐子挂回去。
正挂着,门口似乎传来些人声。盛君殊凝神细听,大约是衡南回来。但说会儿,又半天不见进来,盛君殊觉得奇怪,放轻步子走出去。
隔着道门,隐约见两道人影晃动。
盛君殊没犹豫多久,眉宇微敛,张符纸拍在窗上,就现出门口对男女身影。
镜子里张很娇美脸,大而明亮眼睛,浓密睫毛,樱花样唇,人中很短,脸也圆,因为这样特征,总显得稚气,像雪塑成娃娃。
即便是脾气很凶,也掩盖不这瓷娃娃魅力,总让人想把最好东西捧到她面前。
楚君兮向来这样,想出是出。衡南说:“当然听。”
楚君兮点下头,侧目看她,看时间长些,少年眼神中只含着最皎洁狡黠:“愿师姐生生世世如意平安。”
衡南眼睫动下,似乎觉察什。
“从君兮入门那日起,直到现在,心中唯独有个人。”他坦然地注视着她,弯起眼,“师姐当知道是谁,这秘密告诉你啦。”
盛君殊心头巨震。
楚君兮又看着她笑:“师姐,今天月亮好像特别圆。”
衡南略思忖,暗道不好,尴尬地捋下头发:“君兮,今天是你生辰?”
“对不起,师姐最近事情有些多……”
竟然没想起来。
“先祝你生辰快乐,礼物师姐下个月补给你。”
衡南身子朝着门,似乎被人叫住,正回头。楚君兮如雪宽袍大袖被风吹动,十分飘逸:“师姐。”
他弯眼笑着:“等下再进去。”
“怎?”衡南问。
“吹吹风,刻钟时间如何?”
衡南哂,转过去,抬手盖在楚君兮额头上:“没喝酒,怎像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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