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臂伸至瘦弱女童肋下抱,轻轻松松将她抱上塌来,脱掉鞋袜:“让瞧瞧你脚。”
脚丫握在掌心,也是绵软,但这脚板跟金莲儿而比差远:“南南,你同房几个丫头都缠,你什时候缠?”
女童登时惊,就要往后抽脚,让女人把握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掌心微用力,她拼命向后挣扎,尖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声嘶力竭,刺穿人耳膜。
女人恼,抽她巴掌:“喊个什!”
头被压着,那眼睛便向上瞟,她睫毛很长,眼珠又黑,皮肤苍白,低眉上瞟角度正刚好。
女人说:“笑个看。”
小兽快速勾下嘴角。
“是这样笑吗?!”
又被抽下,她捂着脖子,被筷子压着低着头,眼里含泪,细眉微蹙,倒有楚楚可怜之态。
蛛脚。
她脸色发青,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直凑得很近,也没听到她发出任何声音。
盛君殊慌,他以为有人痛死在丹炉里,抓住她肩膀把将她提起来。衡南“哗啦”下子离水面,双细瘦本能地环抱住前胸,她眼睛也睁开。那是双非常大、漆黑、照不进光眸子,两个戳出黑窟窿。
她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那时盛君殊见她睁眼,心放下大半,又把她塞回去。
……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有人来嘱咐几句,门外有道瘦高影子,打补丁灰色长褂,很寒酸。
然后她就被女人推下榻,脚踹到门口去:“去,有个臭道士找你。”
她踉跄几步才走到门口,那男人瘦得可怕,长褂里空空,留着道山羊胡子,双眼白翳,好像是个瞎子,背着个灰扑扑包裹。她也没好到哪去,脚上只穿着鞋,只光脚。
道士两眼白,但好像不影响视人,拉过她手,两袖飘然如风。
画舫甲板,是个说话地方。她接过那双枯瘦手上递过来馒头
女人没再同她计较,只将她手捡起来把玩,十指尖尖,如玉笋,掌心又很绵软:“听说你抹骨牌抹得很好,双陆也打得不错。喜欢吗?”
女童眼里有光,点下头。
女人笑下,话里有股媚意:“你手很漂亮,摸着也很舒服,手技练得怎样?”
女童不说话,抿唇低低眼。
“这可不行啊。”女人悠悠地说,“你记住,打双陆,练骨牌,还有绣那几条手绢,都是副项,白天助助兴也就罢,夜里还得靠这双手干点主业。主业都修不好,副业就没用。”
屋里挂着艳色绫罗,瑞兽里飘出香雾。门外是道走廊,脚步声零零落落。
她走路脚都在发抖,脚脚踩在过长裙摆上,天只吃顿饭,胃里酸得厉害。
“看。”
女童仰脸,小小张脸,对眼睛出奇得大,像某种小兽。
筷子狠狠抽在脖子上,她躲闪下,凉凉筷子端头,压住发顶向下按,“规矩忘,谁许你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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