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延又抬头,身子稍稍后倾,居高临下地看她。他指节在旁边相册上轻扣下,虽是同意,但话里警告意味却十足:“行,你拿。”
温以凡仿佛听不出来,真当是同意:“那拿?”
桑延干脆明显点:“敢就拿。”
温以凡点头,从桑延手下抽出被他稍稍摁着相册。
下秒,桑延手忽地放到她脑袋上。力道不重,只是顺着往后方摁,将她脸抬起来。他目光投来,像是想看看她这会儿是什表情。
瞥见她嘴角笑意,桑延举动定住,依然面无表情。
“……”
温以凡立刻收敛。
“行,还以为你是低着头在反省。”桑延收回手,冷笑声,声音也冷冰冰地,“敢情你是看完帅哥在偷着乐。”
两人视线撞上。
桑延盯着她看两秒,收回视线,站起身。他把相册丢到旁,没再继续这话题,语气略显不痛快:“回去睡觉。”
温以凡盯着他脸,小声道:“但还没看完。”
他五官清俊,不太喜欢笑,平常时候显露出来模样总是漠然又矜贵,与陌生人之间隔阂感很强。此时生气起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眉眼间锋利感像加倍。
“……”
温以凡懵,觉得突然间就有顶大锅砸到她脑门上。她琢磨着他这话,正想解释,又感觉怎回答好像都不太正确。
要是肯定地说个“嗯”,就是肯定他这个话——确实不是在看你;但要是否定地说个“不是”,又好像是在接着他那句话在说——对,就是不是在看你。
温以凡还有点被绕进去。
有种桑延真是逻辑严密感觉,能问出个对方怎回答都理亏,都能被他揪出毛病问题。
“……”
桑延在旁边盯着她举动,气得胃都开始隐隐发疼。
拿完相册,温以凡又挪下位置,靠得
“……”温以凡又想笑,“不是。”
桑延不搭理她。
温以凡又凑过去点,明知故问:“你在生气吗?”
桑延懒得理她,开始装聋作哑。
温以凡温声说:“那还能看你毕业相册吗?还没看完。”
虽然听钟思乔说好几次,桑延冷着脸时候格外吓人,周围气温似乎都能因为他低几分。让旁人说句话都不敢,带着十足威慑感。
但好奇怪。
温以凡在这个时候才清晰地觉得,自己点都不怕他这个样子。
甚至,有点儿想笑。
感觉真笑出来话,就相当于在他这火上继续浇油,温以凡没立刻说话,打算先把情绪调整地平和些,再好好哄他。
温以凡想给出个万无失回答,非常谨慎地思考着。
对着桑延,她也不着急,温温吞吞。
她这迟迟不答模样,在桑延眼里就等同于,她刚刚确实就是做出这样事情,但奈于他压迫,因此不敢实话实说。
桑延敛唇角弧度,直接把毕业相册扯回。
注意到这动静,温以凡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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