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您换篇吧,会背好多。”小道士像是多年所学忽然在别处找到用武之地,颇为骄矜地卖弄道,“给您背个《清静经》。”
见眼前人闭着眼睛弯下嘴角却没拒绝,秋欣然便清咳声,闭上眼睛开始背起来:“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客船大约行到处江水平缓处,周遭风声水声都渐渐退去,仔细听似乎能听见两岸虫鸣。
小道士诵经声也慢慢微弱下去,字与字之间像是粘连在起,终于也渐渐完全消失。
夏修言睁开眼睛,静静望着身旁陷入沉睡女子,她脑后发髻散开着,乌墨般头发披满枕头。月光下,她肤色白净光洁,只在额上有个浅浅不甚明显伤疤,像是叫什磕着留下伤口。
干什?”
“今晚应当只是打探情况。”
“可万会儿拿着刀进来可怎办?”秋欣然紧张地咬下指甲,“或者拿迷药捅破窗户纸,先把们迷晕,再进屋动手。”
夏修言好笑道:“哪儿听来这些东西?”
“山上有弟子下山,回来说起。”秋欣然本正经,“侯爷没什闯荡江湖经验,听得少也是应该。”
男子抬手轻轻触碰下那道月牙似疤,目光沉沉,过许久才缓缓凑近,下意识屏住呼吸,在那上面留下个小心又克制吻。
还拐弯抹角地骂他见识少。夏修言眯下眼睛,看不过去似伸手将她放在嘴边咬着指甲手拿下来。他掌心温热,覆在她手背上时,叫她忍不住怔忪下。这时听隔壁传来开门声,门外黑影动,阵极轻窸窣声后,船舱外又恢复原先安静。
躺在床上女子微微松口气,看样子夏修言说得不错,这群人今晚应当确实只是来探探情况,还不准备动手。但是现如今他们也在船上,不知共多少人,又到底是谁。
夏修言瞥她眼,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睡吧,他们今晚应当不会再来。”
确实这会儿多想无益,二人面对面躺着,过好会儿,又听她小声问:“侯爷是不是睡不着?”
躺在她身旁人没否认,片刻才说:“你上回在伏蛟山念经,再念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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