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你说什醉话?”
这些话放在平日里,贺中是万万不敢说,但这会儿酒壮怂人胆,不由口气全说出来:“就不信您瞧不出秋道长对您心思!她若不是喜欢你,当初能受着这份委屈豁出命去帮您?就凭着这份心,您要是对她无意,还是该趁早叫她断这个念头,也免得耽误人家修行。”
二人站在县衙大门外,夏修言面对他这番理直气壮控诉,竟怔忪片刻,过半晌才找回声音,迟疑道:“你怎知道她对是什心思?”
贺中斩钉截铁:“她亲口同说!”说完打个酒嗝。
夏修言方才在席中没喝几杯酒,这会儿却开始觉得有些酒意上头,忍不住又问他遍:“她好端端同你说这个干什?”
药盏触手温热,应当是刚煎好不久。又听他说:“高旸下午去药铺抓来治你坐车时眩疾。”
秋欣然心底丝感动:“高侍卫有心。”她捧着药盏皱皱鼻子,皱着眉头副视死如归模样,口气蒙头喝。倒是他说什就信什,点儿不担心自己骗她。
夏修言眼底略微浮现些笑意,忽然又想起今日宴席上贺中同他说那些话来。
今晚陈县令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先是宴席途中忽然请自家女儿出来替他斟酒,又唤两位美姬在旁伺候。夏修言虽也见惯这场面,还是禁不住他再三暗示,终于冷下脸,提前离席。那陈县令这才酒醒,忙同他赔礼道歉。可惜夏修言耐心告罄,执意要走,为不叫主人家太过难堪,同行高旸与章榕几人只好留下继续做客。只有贺中送他从府中出来,路上已有些醉意,摇头道:“侯爷今晚格外没有耐性。”
夏修言冷哼声:“你自己想留下喝酒,倒是怪走得早。”
贺中见他动摇,又振振有词地说:“姑娘家心思,如今也有些心得。你看,男女之间旦生什情意,无非也就是这样,首先便是要常出现在对方身边,好叫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自己;再来就是格外注意起自己言行,不想叫对方看见自己丁点不好地方,还有就是嫌其他人碍眼,恨不得时时刻刻只有两个人才好。”
他言之凿凿,副恨不得与他赌誓模样:“那回出发前,她找打探您什时候离京,还问能不能路上块带上她。您说,她若不是这个心思,怎会来找说这些?”
府衙前贺中笃定模样还在眼前,夏修言
贺中不与他争辩,只小声嘀咕道:“您对秋道长倒是不像对陈家小姐这狠心。”
“你说什?”
贺中摸摸肚子:“说您当真打算带秋道长回琓州去?”
夏修言反问道:“你觉得不该带她回去?”
“如今知道秋道长原来不是传闻中那样人,又错背这许多年骂名,您要在天下人面前做个样子,请她回去当然没什说。就是……”贺中微微犹豫,“就是您这样让秋道长心存希望,实在有些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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