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天帝想起方才他从奏折上扫过时，似乎看到
钟山
名字。天帝轻轻挥袖，
本奏折从邸报堆中浮出，正正落到天帝面前。
天帝打开，第眼就看到上面署名，已换成凌清宵。
天帝笑，他没有回应御史中丞话，而是没头没脑问：“打赢吗？”
御史中丞没反应过来，愣怔当场：“啊？”
“龙族六山不同其他地方，弟弟挑衅兄长，儿子挑衅父亲，都是常有事。龙族更不讲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套，谁是强者，谁就是法理。如果打赢，就按龙族
凌清宵听后良久，淡淡笑：“你这
信任
。”
或者说，信任那个人。
洛晗张口欲言，外面忽然传来呼喊声音。有人上山来寻找凌显鸿，正在漫山遍野地呼唤他名字。洛晗和凌清宵两人起噤声，方才话题，也自然而然停止。
宿仪芳只看到个人影朝这个方向坠来，她派弟子，上山寻找凌显鸿，或许还有凌清宵。他们冒着大雨找很久，个弟子拨开树丛，见空无人，地上却有滩血水。
弟子见到血，慌忙通知宿仪芳：“主母，这里有血迹！刚刚这里有人！”
“严重。”
洛晗被噎住，好久没法反应过来：“……那，们走得再慢点？”
“好。”
洛晗再次被梗到，她以为凌清宵会说，无妨。
他变，真。洛晗幽幽地想，曾经凌清宵是个多好懂人，现在，她都没法预测他反应。
·
三清天，今日是常朝日，天帝如之前许多年那般，端坐玉清宫，听着众仙官禀报六界之事。
各大台院照常禀报各自内务总结，快结束时候，朝上出现道小小插曲。御史中丞出列，肃着脸说道：“陛下，臣有事秉奏。”
天帝淡淡抬手：“启。”
“六大龙兴之地，最古老苍龙脉钟山，近日竟出现桩骇人听闻恶性事件。钟山家主之次子当着众多弟子面，将兄长剖心挖丹，影响十分恶劣。之后他还以下犯上，公然忤逆长辈，和父亲大打出手。因为这桩事发生在龙族管辖之地，再加上两龙相斗，战场铺张很远，故而在短短几日功夫里，此事已经大肆发酵，传遍十六重天，甚至连上重天也隐隐有所流传。陛下，如今天界承平日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此番竟还遇上这等骇事。此乃不恭不孝之大罪，望陛下严惩，以正人心。”
两人并肩走段路，山林寂静，只有淅淅沥沥雨声。在这种安静中，凌清宵突然问：“过刚易折，强极则辱。你说这样，究竟是修仙，还是修魔呢？”
与怪兽搏斗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屠魔人，可能最终成魔。
洛晗表面上从容淡定，但是心里却长长叹口气。
终于还是来。洛晗沉默会，低声说：“相信你，你不会。”
“就算真有那天，也定会先听你解释。以你性情，会做到这步，必然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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