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州身体彻底冷,他心脏冰凉,几乎感觉不到跳动:“是因为洪家吗?早就在筹备这件事,和她赐婚本就是被人算计,如今立军功,去和皇帝说,或许皇上能收回成命……”
傅霆州没说完,就被王言卿打断。王言卿终于抬头,双眼睛静静注视着傅霆州:“二哥,三思而后行。君无戏言,这种话你不要再说。”
“你还在怪?”
“没有。”王言卿眼眸清澈,如冰浸玉,里面清凌凌倒映着世间切丑恶,“掌舵个家族绝非易事,二哥所作所为都是为镇远侯府,能理解。洪小姐出生侯门,利益相合,还对你往情深,你娶她乃皆大欢喜之事。听说下个月就是二哥大喜之日,洪小姐等你许久,如今你们终成眷属,乃是好事。不久就要离京,恐怕无法出席你们婚礼,在此提前对二哥道声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先前王言卿垂着眸子,傅霆州直以为她不高兴,或许在和他赌气,所以才故意不看他。现在王言卿抬头,坦然地将所有表情铺陈在阳光下,傅霆州才发现,她竟然没有丝毫悲伤、不舍。
起说开吧。”
傅霆州心中冷,油然生出种不祥预感:“卿卿……”
王言卿没有理会傅霆州话语中哀求,垂着眼眸,将两年前,准确说是两年个月零十天前就该告诉傅霆州话,低缓坚决地说出来:“在京城羁旅多年,已忘故乡模样。想回家乡看看,这些年,多谢老侯爷和二哥照顾。”
傅霆州半身血液都冷:“你真要离开?”
“是。”王言卿说,“多谢陆都指挥同知体恤,容在此养病,等时局稳定后,还是要走。”
傅霆州被这个认知深深地刺痛。
傅霆州向觉得做事要体面,对方流露出拒绝意思后,决不能死缠烂打、追根究底,哪怕离场也要走有尊严。但现在傅霆州才知道,原来他最看不上纠缠不休、哭闹上吊等作态,并非他们有意这做,而是碰上根本没法失去东西,为挽留只能如此。
傅霆州眼睛不觉红,紧盯着她问:“十岁你生日时,你说你要嫁给,也是假吗?”
那时候傅钺还在世,侯府给王言卿过生辰时,不知道哪个人故意逗她,问她以后
傅霆州心里最不愿意相信事情成真,她两年前收拾证件,竟是真想离开。哪怕没有陆珩横插脚,他和她也无法走到最后。
傅霆州问:“那们婚约怎办?”
王言卿见傅霆州时并没有避讳人,正厅门窗大开,四周垂立着侍从,副礼貌见客、问心无愧模样。周围待命丫鬟听到傅霆州话,哪怕陆大人交代过她们要装聋作哑、全部听夫人,此刻都忍不住露出愤懑之色。
婚约个屁,夫人已经嫁人,镇远侯也赐婚,他们有个鬼婚约?
果然,王言卿只是笑笑,说:“二哥,不过是多年前老侯爷句玩笑话罢,们哪有什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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