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边踱步点打量环境,傅霆州选择这片小树林确实不错,偏僻冷清,避人耳目,无论发生什都不会有人知道。太阳早已落山,夜色层层压下来,林子中阴沉沉,黑暗中仿佛有双眼睛无声盯着他们。陆珩逐步走近,漫不经心说:“谁让你蠢呢。这直钩子,你也愿意咬。”
傅霆州握紧树干,手指几乎把树皮抠出血洞:“你以为是你算计高明吗?会中计,只是因为担心她,不愿意拿她冒险。”
陆珩对此哂然笑:“那她为什愿意相信,却不肯信你呢?”
这句话简直正中傅霆州隐痛,他怒道:“那是因为你花言巧语,欺骗她!”
陆珩也不反驳,无辜地挑挑眉:“只是给她讲道理而已。她经过理智分析,觉得是真关心她,而你才是假,怨得谁?”
入树林。傅霆州亲眼看着她沿着来时路线,步步走远。他花这大力气带她逃到这里,最终,却是她自己走回去。
傅霆州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脱力靠在树上,树皮立刻沾染鲜红浓稠血迹。王言卿走后,陆珩也不必装,他负着手,慢悠悠走向傅霆州:“镇远侯这刀伤可真不浅,看来当时用大力气啊。”
傅霆州冷笑:“陆珩,你是故意?”
陆珩对此仅是轻轻笑:“要不然,你以为凭你,能从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
“你派人软禁她,也是做给看?”
傅霆州被说哑口无言,是啊,这能怪谁呢。哪怕陆珩精通攻心洗脑那套,到底也是傅霆州纰漏太多,才会被陆珩钻空子。
傅霆州从来不知道,她不喜欢羊肉膻味,不喜欢鲜艳颜色。王言卿体察情绪能力太强,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提炼出傅家人喜欢什,然后默默把自己表现成这副模样。她十年来直如此,傅
陆珩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傅霆州在淇县掳走王言卿,陆珩早憋肚子火。陆珩不会承认,真正惹怒他是王言卿最开始竟然替傅霆州隐瞒,试图在他面前掩护傅霆州。要不是陆珩反应快,及时把场面圆回来,如今指不定是谁腹背受敌。
陆珩昨日顺势把王言卿关起来,等回行宫后,傅霆州看到就是王言卿身边跟着重重看守。傅霆州不知道淇县后来事情,自然会怀疑王言卿识破陆珩谎言,陆珩恼羞成怒,彻底撕去伪装。
陆珩早就知道王言卿随身携带匕首,就连睡觉也藏在枕头底下。他今日有意在外面耽误,将后方完全,bao露给傅霆州,之后将计就计,故意放开条口子,让傅霆州带着王言卿从屋里逃走。
锦衣卫防守松懈,那是因为人手都在外面。林子外已经被陆珩布下天罗地网,就算傅霆州带着王言卿逃出去,也无法进入五城兵马司地盘。陆珩这样做,只是想看看王言卿会怎办,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幸好,上天还是偏向他这边。王言卿并没有恢复记忆,并且对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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