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垂着眼睛,哪怕对陆指挥使身后女子十分好奇,也没有抬眼打量。陆珩并未多做寒暄,带着王言卿径直往乾清宫走来。他走出夹道,穿过隆宗门,对王言卿说:“前面就是乾清宫。你不用紧张,皇上为人很和气,你有什话直说就是,皇上能体谅。”
陆珩这话在暗暗提点王言卿,见皇帝不要耍心眼,更不要自作聪明,有话直说,反而不会出事。
王言卿若有所悟,点头应下。乾清宫前已经有太监等着,他瞧见陆珩,摆下手里拂尘,满脸笑意迎上来:“陆大人来。圣上正在里面清修,陆大人请。”
太监笑吟吟,他说话时眼睛流转,目光在王言卿身上划过,却没有问王言卿是谁。王言卿只能对太监笑笑,福身行礼,随后就低着头,紧紧跟着陆珩入殿。
王言卿进门后不敢张望,直垂着眼,只觉得脚下金砖深沉内敛,周围摆
陆珩半夜出门,回来时已经四更天。王言卿回屋后没睡多久,外面天就亮。她惦记着今日要进宫,根本没有睡意,很快就起身梳洗。
昨夜她和陆珩说好,陆珩先去南镇抚司点卯,等准备妥当后派人来陆府接她。王言卿换身低调月白色对襟长袄,下着淡紫色马面裙,脚上穿着白绫鞋,静坐在屋中等待陆珩。
阳光穿过如意回纹隔扇,给屋里蒙上层朦胧金光。王言卿侧坐在罗汉床上,双脚并拢放在脚踏,月白色长袄边缘垂在她腿边,露出截精致整齐裙褶。
这身长袄对襟及膝,虽然端庄,但很容易显臃肿,然而穿在她身上却窈窕有致。因为她侧坐姿势,腰侧衣料收紧,勾勒出截纤长腰线。远远看着美人如玉,岁月静好,端庄又静美。
王言卿整理妥帖后,在屋里等会,大概巳时,陆珩人来接她。王言卿上车,路安安静静,任凭安排。不知走多久,马车停下,王言卿掀开车帘,眼就看到不远处陆珩。
他换身青色飞鱼服,腰上挂着修长绣春刀,颜色不及绯红张扬,但更显威严肃穆。他皮肤白皙,暗色制服越发衬得他眉目清俊,不怒自威。他正站在宫门前和太监说话,看到马车来,他停下谈话,朝王言卿走来。
面前宫阙连绵,庄严辉煌,四周守卫各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王言卿立在其中,只觉得自己格外渺小。她不免心慌,下意识依赖她唯认识人:“二哥。”
陆珩看她眼,很快明白她在害怕。陆珩心想昨夜那坚持,他还以为她天生胆子莽呢,明明还是知道怕。
陆珩又是无奈又是怜惜,他停到王言卿身前,安慰说:“不必紧张,会直陪着你。宫里已经打点好,先带你去见皇上。”
王言卿点头,亦步亦趋跟着陆珩。他们入宫后往西边拐去,进条由宫墙围起来夹道。这路似乎提前清理过,王言卿并没有遇到其他人,偶尔有太监经过,见陆珩便远远拱手行礼,嘴里客气喊着:“陆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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