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穿着身浅灰色圆领袍,坐在灯下,称得上长身玉立,熠熠生辉。陆珩抿口茶,放下茶盏,拉着王言卿坐到对面,漫不经心道:“昌国公张鹤龄,个蠢人。”
“二哥。”王言卿注视着他,如实说,“你看谁都是蠢人。”
“说他蠢都是抬举他。”陆珩轻嗤声,意有所指补充道,“他是张太后弟弟。”
王言卿听,眨眨眼睛,有些明白。陆珩见她领悟过来,继续说:“张太后作为个女子,这生也算极尽荣宠,空前绝后。她父亲原本只是个秀才,仰仗堂兄官职,女儿得以参与选秀。恰巧张家女儿被选中,入宫当太子妃,同年顺顺畅畅当皇后,张家家跟着鸡犬升天。弘治皇帝……”
陆珩说着停顿下,脸上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王言卿见状,问:“弘治皇帝怎?”
听到姑娘们问话,永平侯夫人淡淡道:“镇远侯府里还有事,就先走。”
永平侯姑娘们听到都难掩失望,她们久在内宅,少见外男,尤其是傅霆州这样英武俊美、年轻有为未婚男子,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佳婿。傅霆州走,逛街顿时也失去半乐趣。永平侯夫人假装不知道庶女们心思,她把洪晚情拉到身边,低声问:“你和镇远侯怎样?”
洪晚情听到母亲问话,眼眶发酸,当即险些落下泪来。她抬头,正待说什,忽然扫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身影掠过。
洪晚情看得愣住,永平侯夫人回头,只看到滚滚人潮,重重灯影。她转过视线,稀奇地问女儿:“你看什呢?”
洪晚情回过神来,赶紧摇头说没事。永平侯夫人见问不出什,不再记挂,连刚才话题也忘。
陆珩垂眸笑下,端起茶盏,靠在椅背上慢慢撇动茶沫:“弘治陛下是个很孝顺皇帝。他温和恭让,勤勉良善,早朝、午朝、经筵无日缺席,终生只立张皇后妻,无妃无嫔,并对张后族极尽宠幸。张皇后生下太子后,张皇后之父张峦以皇后有功之名,要求给自家封侯。哪怕群臣反对,称先前
等母亲离开后,洪晚情落后半步,不由回头望向傅霆州离去方向。不知道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傅霆州急着去寻人,没耐心听她们把话说完就原路返回。可是,但凡他再多待会,但凡他换个方向,就遇到他心心念念养妹。
·
陆珩也是服,今夜他仿佛和傅霆州结下不解之缘,先是闲逛时无意撞到,后来他紧急换地方,竟然又差点碰上。幸好傅霆州先走步,他们刚好错过。
陆珩看似单独出门,其实身边直跟着侍从。探子不断将四周情况报告陆珩,陆珩规划路线,不动声色阻止王言卿和傅霆州见面,路无波无澜回府。
在外面走半夜,王言卿也累。她回府后长松口气,在丫鬟服侍下撤去暖炉、护套等物,露出里面轻便衣裙。王言卿净手,走向同样换便装陆珩,问:“二哥,今日遇到那个人是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