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虞夙起兵之后,朝中团忙乱,夜天凌却带卿尘游山玩水,钓鱼品酒,对北伐之战不闻不问,全然是置身事外态度。然而多年领兵征战,他早已是天朝军中之灵魂,凡动兵锋天帝必有倚
室内罗帐轻垂,淡淡地盈绕着凤池香味道。卿尘只着白丝中衣,手中书卷虚握靠在枕上假寐,雪战伏在她身旁蜷成个小球,睡得香甜舒服。
夜天凌迈入寝室看着这样情形,不由自主便扬起唇角,俯身悄悄拿起卿尘手边书,目光动落到她脸上,时间流连忘返。
红罗轻烟,那微微散乱青丝如瀑,细致长眉斜飞带入乌鬓,睫毛安静丝丝分明衬着梨花雪肤,挺秀鼻梁下淡淡唇,衣胜雪,人如玉。他看着她,竟有些深夜梦回错觉,异样轻软温柔地生遍心间,淡去切惊涛骇浪。
烛花“噼啪”声,夜天凌看看那半明半暗宫灯,起身脱掉外袍。然而再回身,却见卿尘已经醒,正嘴角含笑,慵懒而温柔地看着他。
“总是这样睡,小心着凉。”夜天凌无奈笑道,将被角扯替她盖好,神情平常。
情深,眉间眼底,是无尽轻柔,万分怜惜。
卿尘将十指与他相扣,紧紧握住,在他注视下抬头。他眸中星光清柔,深亮幽灿,点点照亮这漫漫人生,她报以微笑,温暖他喜怒哀乐,携手之处,便是天下。
锦衾微寒,灯花渐瘦,已是月上中天。
漱玉院中隐隐还有灯光,夜天凌自府外归来,遣退跟随侍从,缓步往寝殿走去。
中庭临水,月华如练映在湖中,带着清隽柔和。风微冷,他负手望向深远夜空,地上淡淡地投下道孤寂影子,四周暗无声息。
“谁让殿下总彻夜不归?”卿尘撑起身子故意嗔道,声音里却分明是心疼。
夜天凌眉梢轻挑,目光中微带歉疚,淡笑道:“怎,王妃独守空闺,心生寂寞?”
卿尘红唇微抿白他眼,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闲淡不羁,甚至更多满足安然,不似前几日凝重,便问道:“皇上怎说?”
“准。”夜天凌躺到她身旁,淡淡道:“即日便可启程。”
奉旨入蜀,明为壅江水利,实为安定西蜀,乃是撤藩步妙棋。
致远殿中番长谈,机锋谋略如同这夜色,悄然深长。
月光在他深沉眼底带过清矍痕迹,棱角分明面容此时格外淡漠,仰首间思绪遥遥敞开,这样熟悉月色清寒,似乎常在关外漠北夜晚见到。
西风长沙,万里戎机,相伴而来往往是兵马轻嘶,金柝寒朔,面对千军万马铁衣剑戟,每次抬头都冷冷清清,这二十余载孤身人,无论做什事心里那种感觉都是样。
在清晰至极地方,点模糊孤独,会不经意地袭入心间。
他嘴角勾起冷冷自嘲,五官线条更添肃峻,然而透窗映来束朦胧烛光却出其不意地在侧首时覆上他脸庞,将那份漠然轻轻遮掩,使得他目光突然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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