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物。”乌从昭据实道:“臣等研制而成,尚未试过。”
卿尘举目天际,只见晴朗无垠空中遥遥出现带黑蛇般乌云横亘不散。秀眉紧锁,在旁沉思会儿,对天帝道:“皇上,若依此物之测,不出三日便有场地动,卿尘想去怀滦城看看,凡地动之前,必有先兆。如当真有异,也好使百姓迁避,免受灾祸。”
天帝神情不愉,平隶大疫方安,再有地动是极不祥征兆。沉声道:“妄言天灾,可是大罪。”
卿尘眉目微凌,俯身道:“卿尘不敢妄言,是以要去怀滦才知真伪。”
天帝负手在祁天台来回走几步,终于道:“朕准你去,但若是危言耸听,必不轻饶。”
天子问话,不能不答,不能不说,就在这刹那安寂再也不能维持时,孙仕站在殿门侧突然禀道:“皇上,钦天监正卿祭司乌从昭有急事求见。”
天帝抬头,暂且放过卿尘:“宣!”
钦天监因所其掌管监天事务,朝中颇有些超然意味。乌从昭未着朝服,身长衫显得极潇洒,仙风道骨,说话间稳而清平:“臣参见皇上。”
天帝抬抬手:“卿有何急事见朕?”
乌从昭道:“正好郡主也在。臣前些时候同郡主研制那个‘八方地像仪’,今日忽有异动。臣亦卜得‘大壮’之卦,青龙临坤宫,内乾金临月建旺地,而动克震木,震木受克而动,动而必震。”
“是。”卿尘淡淡应下。
纵马急驰,官道上扬起飞尘满天,行人赶到怀滦已是黄昏。路经荥江,遥看江水无风而自汹涌奔腾,漩涡深绕,江潮击在堤岸上,溅起波浪高涌,声势惊人。
怀滦城中倒没什异常,夕阳近晚,阡陌交错,有商者息市,农者归田,幅安居乐业悠然自得融融景象。怀滦地近楸江、荥江交界之处,湖湾颇多,隔段便出现大小不等水塘,甫进此地界,卿尘便察觉颇为闷热,似是气压极低情形。
今日出天都,算是暂时避过天帝那呼之欲出旨意,但不知能避到何时。云骋不安地嘶鸣声,卿尘收摄心神勒缰下马,快步走到近处湾池塘边,俯身看去。只见水面荇叶交萦,泡沫无端腾吐,若沸煎茶,塘中不时有鱼跳跃,显得极为躁动不安。连看几塘皆有此兆,湿泥之中尚见大量蚯
“哦?”卿尘微微惊讶,那八方地像仪是她和乌从昭起为测地震而制,若是有异动,则说明不久将有地震发生。立刻对天帝说道:“皇上,请允许卿尘至祁天台看。”
天帝脸色微沉,自古历朝都将地震等灾祸视为天象示警,乃是政有弊端,民生之哀所至。起身道:“朕也去看看。”
孙仕忙安排摆驾,卿尘随驾祁天台,见八方地像仪方水纹不住波动,她推断方位对乌从昭道:“据此看似是天都西北怀滦城附近。”
乌从昭道:“不错,离伊歌城甚近,只有百余里地。”
天帝仔细看看那八方地像仪,问道:“这便是那能测地动仪器?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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