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详谈,在下洗耳恭听。”谢经道。
卿尘缓扣茶盏:“如今天朝外退突厥内安民政,海内升平四境来朝,大治之下,盛世之兴数年之内可有保障。伊歌城乃帝都中心,中有多少高门清贵仕族风流,歌舞游猎华赋清谈,他们现在是日兴奢靡但求风雅。城中之前歌舞坊奢华是足够,但却只欠这个‘雅’字,此时们便应由动而静,以静求利,也正好不会因过于张扬为朝势所顾及。但是当然,歌舞坊本就图个热闹,谢兄如果愿意买下天舞醉坊再推个别致热闹,便更可以广收财源。”
谢经听得入神,此时问道:“所谓别致热闹,又指何事?”
卿尘站起来,步到窗边远远看去,入目处练空如洗望无垠,其下商客过往中有胡女身姿高俏,风情摇曳,十分引人注目。
她看会儿道:“中原虽与漠北、西域诸国屡有战事,但各自百姓却随着商旅贸易逐渐交融,谢兄没发现最近伊歌城中胡商胡女都十分多吗?”
着,嘴角勾起浅笑。
“公子既然有意买下四面楼,为何此时又不买,要待半年后?”谢经再问。
卿尘坦然道:“谢兄是痛快人,问得直爽,在下也坦白相答。目前手中并无多少银钱,需要先用四面楼三个月,来赚买楼钱。”支玉簪,居然当纹银五百两,这本已是出乎意料收获。但黄金有价玉无价,她只能怀疑自己大概看走眼,那玉簪难说不是上等货色。
此言出,谢经不由皱眉,半晌方道:“你意思是,半年以四面楼赚纹银五万两?”
卿尘摇头,更正道:“不是五万,是八万,还要加上谢兄三成利润和在下所获。”
谢经亦上前凭窗而望,说道:“确实如此。”
卿尘道:“中原之舞飘逸华美,西域之舞热情妖娆,漠北之舞奔放豪迈,南番之舞明快多姿。四境风光,皆有不同,眼下前来伊歌城中这些胡女岂不是道新鲜风景?她们多数为离开荒野大漠而来此阜盛之都,并没有太多谋生之路,但其本身却也便是出路,是机会。若以她们经营歌坊,不但夺目亮眼,而且亦使能伊歌城中除去不少混乱因素,朝中应该也不会多加干涉。”
谢经暗中将她打量,沉思道:“公子不但深知天都朝势,所见所闻看来也颇为广博,如此深藏不露,倒叫谢某十分好奇。”
卿尘修眉微挑,扭头笑道:“谢兄又如何不叫在下好奇,这四面楼虽好,但纹银
谢经缓缓审视卿尘,卿尘笑意清隽,凤目生辉,淡淡看进他眼底。
对视片刻,谢经轻弹弹衣衫说道:“谢某经营半生,少见公子这样想法奇特之人。”
卿尘笑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尽不同方有人间百态,若都同出辙,岂不无趣?”
谢经闻言亦笑:“单凭公子这份气度,在下便十分佩服。只是可否听听公子究竟要如何经营?”
卿尘眸中光玉般清灵转,说道:“若谢兄愿意将天舞醉坊购下,说不定利润会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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