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银五万两。”卿尘说
卿尘淡淡啜口茶。天舞醉坊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夜天湛虽然有些事情不便对她直说,但她也看得明白。此次案子说是奉旨严办,乌云密布下晴天霹雳,但到雨落之时却只能飘洒几层滋润无声。或是因为着实不能想到,歌舞坊背后内臣、外戚、仕族、阀门等各方势力早已交错盘结根深蒂固。夜天湛本人贤德之名冠盖京华,多年来俨然是这些朱门显贵唯马首是瞻人物。其树泱泱枝繁叶茂,砍些枝叶无妨,但再深进去动到主干根本,割落之时如剔骨肉,如何不逼他弃刀收剑?
自那日在烟波送爽斋之后,卿尘便极少再听到夜天湛提起相关之事,反而有时看他进保奏本章,朝中大概已落波高浪,亦在他翻转手腕下慢慢恢复如常。
她微微笑笑,抬头对谢经道:“歌舞坊这种生意,在伊歌城中绝不会销声匿迹,此时只是浪入低谷,旦过去便会直攀个高峰。诸家纷纷放弃出售正是价钱低迷好时候,谢兄若有胆量,不妨趁机收购,是本万利买卖。”
谢经道:“公子怎敢言定歌舞坊会再行兴盛?”
卿尘凤目扬,说个字:“赌。”
”
卿尘道:“谢兄这四面楼开门便迎八方客,无论做什生意都是得天独厚,如何竟舍得卖?”
谢经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日天都歌舞坊生意落千丈,多少地方都已经撑不下去,纷纷关门售地。”
“哦?”卿尘眉梢淡掠,“可是因天舞醉坊缘故,牵连下来?”
谢经意外道:“看来公子倒知道些,天舞醉坊封,京畿司直接会同刑部、大理寺连续查禁,弄得处处门庭冷落。连吏部侍郎郭其都被革职流放,现在既无人敢开门经营,也无人敢上门花销,这行生意恐怕是不能再做。”
“赌?”谢经皱眉。
卿尘气定神闲地道:“生意经营十有八九是赌,只要看准行情,要赢也不是什难事。”
谢经问道:“那公子又凭什下注呢?”
卿尘眸光清明,略微锐亮:“凭所知所想。谢兄若无意经营此事,不如你寻个别合作方式,每月付纹银五百两租金,你将四面楼完全交于打理,此后每月四面楼盈利你从中抽取三成。换言之,谢兄依然是老板,在下不过是个经营人。但半年后若想买下四面楼,谢兄需按现下告示价钱将此楼出让于。”
谢经放下手中茶盏,望向她道:“外面告示价钱,公子可看清楚?”
卿尘随口道:“谢兄此言差矣,此时正是应该买进而非卖出,歌舞坊生意坏不。”
“公子何出此言?”谢经探寻地看向她,问道。
卿尘心中忽然动,笑问:“谢兄可有意与做笔生意?”
谢经倒不急着问是何事,只道:“难得你见如故,不如里面详谈。”
入四面楼,谢经谴人带卿尘换干净衣衫后,请至楼上奉茶,方才说道:“公子方才所说,在下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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