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不敢栓在门口,这个年月,家当大就是罪过大。万狗咬人,倾家荡产也不够赔给这些师兄们,门口只有花大价钱换来红灯笼孤零零晃动着。
几个人路走来,竟然安静得连脚步声都有回音。袁世凯四下张望,总算找到那个带石栏大水井,水井旁边,只有个歪歪倒倒小院子,土垒围墙塌半截,从围墙低处望过去,小院子里头个人都没有,只有个原来是土地神龛小香坛戳在那儿,神龛里头尊不知道该多便宜神主像,外头插着几柱香,都烧到尽头,只有薄薄点香灰。比起村子南北两头大香坛人头涌动,香烟缭绕得失火也似热闹,简直差到天上地下!
村子北面突然又响起锣鼓声音,远远传来,还有帮人扯开嗓子不知道再嚷什,准是又在搞什下凡热闹。北面喧闹起来,南面岂肯示弱,转眼间就大锣大鼓响起来,更有帮女人声音,尖着嗓门声嘶力竭也嚷起来,庄子两头,仿佛过年赛会般热闹,连香火味道,都更重起来!
可是这个小院,仍然死样活气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院子门口八卦旗,还有神龛上面飘着个黄幅,上面有歪歪倒倒“纯阳演正警化真君”几个字,袁世凯还真怕自己找错地方!
几个随从对望眼,就看见袁世凯沉吟下,绕过院墙走到门口,拍着破旧院门开口发问:“刘大师兄?刘大师兄在不在?”
他连喊七八声,嗓门越来越高。这个时候才听见里头门户打开声音,个人拖着鞋皮慢腾腾走出来:“又有什事情?坛子里头五穷六绝,凑不起孝敬阎尊者香火钱!”
大门吱呀声打开,走出来果然就是袁世凯他们在绥远官道上面见着康庄刘大师兄。这位大师兄可再没有当初神气儿,脸上灰只怕都有半寸厚,辫子乱蓬蓬。穿着件光板皮袄,人也瘦大圈儿下来,瞧着袁世凯他们几个人只是发怔。
袁世凯把拉住他手:“刘大师兄,们是在康庄边上那个小店老客啊!兄弟姓袁,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你席话,兄弟知道现在是香教天下,没香教身份,生意也甭想做,路罚香就受不得!这才巴巴来找大师兄您,要入教!大师兄,您还记得们几个是不?”
那刘大师兄定定看他们半天,呆滞目光才动:“想起来!吃猪头肉那几个老客!……有吃?油水足点儿最好!”
刘大师兄直隶之行,简直就是场噩梦。他本来在康庄香教,也不过就是般人物。这次兴冲冲带着十几个手下准备进北京城当官儿。谁知道到北京周围,才发现外路来拳坛竟然有那多!组织他们来人物,是你来尽管来,但是他们管着吃住,管着开销,也不过就是那些外路出名香教人物。其他人能不能出头,就看各自本事。反正对这些凑热闹人,只要他们壮个声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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