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要拿杠子敲他,他拨推,都跌跌撞撞出去。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见个声音在二门里面喊:“溥仰,你胡闹什!这是你能乱冲撞地方?”
溥仰抬眼瞧,正是谭嗣同站在那儿,他已经换二品*员行装,再不是当初萧然来朝鲜拜会徐凡时那青衫小帽样子。身边站在个肤色黝黑,五短身材四品文官,却不认识。后面还有人提着前襟跑过来,看来正是与来客清谈时候儿,给他溥仰闹场子。
在北京城打混时候,谭嗣同就算二品官,却哪里能在溥仰眼睛里面摆着!更别说呵斥他溥四爷,这个时候,他却下意识啪个立正,平胸行军礼:“谭大人,徐大帅有信来,您门政要门包,穷丘八,腰里没钱,只有硬闯。”
谭嗣同瞧那门政眼,并没说话。这门房是礼部小吏。礼部满汉两堂官,怀塔布和许应,在收他拜门帖子之后都称病挡架不见,态度可知。这门政微末小吏,他说什都是失面子,只有沉下气来伸手:“信呢?”他在徐凡身边两年,向以和徐凡义托兄弟自许,徐凡麾下各色人等对他是客客气气,他用这种口气也成习惯。浑忘溥仰除是徐凡马弁头子,还是大清朝正牌贝子爷,算起来,这北京城还是他地盘儿!
溥仰规规矩矩双手交信,谭嗣同没说什,却是他身边那个黝黑中年冷笑道:“从上到下,跋扈无以为甚!”
出帖子递给候在那儿掏耳朵门房:“劳驾,麻烦通传声。两江总督,钦差禁卫军编练大臣徐大人有信带给谭大人。”
门房懒洋洋接过帖子,却朝身边搁,也不见他抬腿动身。
“劳驾……”
“规矩都不知道?还替你主子跑衙门呢!”
京城规矩,溥仰如何不晓得。但是想以徐凡声名,又是见谭嗣同,不论公私,再没有讨门包道理,句反问,居然就让溥仰愣在那儿,半晌才挤出句话:“是徐大人……”
谭嗣同边拆信,边随口道:“南海,他知道什,别说这些。”
站在谭嗣同身边人,自然是康有为。他随谭嗣同北上,期期然自许为至少和谭嗣同是并
“徐大人徐小人管不着,除皇上老佛爷,谁拜门都有规矩不是?”
“你不是谭大人带来人?”
“铁打衙门,流水大人,谁理那个茬啊……大清律三万八千条,没有让人不挣钱吃饭道理啊……”
不用说,是礼部小司员,说不定还是员外。搁在以前脾气,溥仰黄带子亮,就用巴掌说话:“爷教你什是规矩!”不知道为什,今儿他就是不想这样。拧着眉毛瞪那门房眼,大步就朝里面冲。那门房想拦,如何拦得住他!只有扯着嗓门儿喊:“衙门重地,进贼!来人哪,拦住他!”
溥仰直冲到二门,看着几个下人拿着杠子冲出来,扯开嗓门儿就喊:“谭大人,徐大帅致信!谭大人,徐大帅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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