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没办法，只好跟他去。
会客室就在王海办公室
旁边，其实平时也鲜少有什
客人来访，连茶具和饮水机都没放，就
套长沙发和矮几，对面玻璃柜里摆满剧场里大小演出照片以及南苑昆班得过奖杯和裱起来嘉奖信。
苏城地处江南，冬天也阴寒刺骨冷。屋里没有暖气，这会客室里连空调也没有装，推门进去寒意就扑面而来，瞬间就浸透
身上单薄戏服，念眉忍不住瑟缩下。
她跟在海叔身后，看清坐在沙发上男人——只穿套休闲西服，深灰色羊毛呢大衣随性地扔在边，深邃侧脸轮廓有半深埋在脖子上厚实柔软长围巾里，长腿交叠着，手里翻着茶几上早就过期老旧期刊，耳朵里还插着耳机。
发觉王海带着念眉进来，他也并没有起身相迎意思，只是微微仰起头来，目光里慵懒没有散去，“啊，来？坐吧！”
直不景气，剧院也破旧，很少有盈利情况好演出找上门来，大家都是举步维艰过日子。这趟市里文化节本来是个不错机会，毕竟小昆班很少有这样大力度宣传和扶植，本以为上座率会很高，谁知也不过四成。
般只有演出特别成功，上座率极高时候才会有观众意犹未尽地要求再与演员见面聊聊，所以今天有人这提出来，念眉还觉得挺意外。
她抬头看看墙上钟，有些为难说：“海叔，
还赶着出去趟，跟人约好时间，晚不行。能不能让那位客人明天再来，文化节演出连续演个礼拜呢，他哪天来都行。”
王海双眼睛本就不大，上年纪被脸上肉挤得只剩弯弯条缝，平时都是个笑模样，这时也不由苦下脸，“你还年轻，不解这些人，他们哪里是有耐心愿意等？说今天见就得今天见，你推脱人家还觉得你不识抬举。你出去是为安子他们事儿吧？已经被拘留有两天？”
念眉点头，“实在担心他们，今天跟派出所约好，说是可以见见人。”
他朝旁边椅子微微抬下巴，剑眉朗目，带着京味儿
“哎，这几个臭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打架打上瘾啊？趟趟往里头跑，像什话！”
念眉微微垂眸，“这次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为老师和剧团。”
“明白，今年凤颜身体不好，什事都管不，也挺难为你们这群孩子，又遇上人挑事儿……”他搓搓手，“依看，来这位也不是会提什过分要求人，你就应付应付他，应该很快就能脱身。现在剧团不景气，又是多事之秋，许多人不能得罪，只能拉拢，说不定对你们有好处。你明白意思吗？”
念眉自嘲地笑笑，难道她还能指望个陌生人帮她把夏安他们弄出来吗？
“快走吧，别耽搁，客人还在会客室等着。”王海拉起她就走，“也别卸妆，他对你扮妆也挺有兴趣，可能会让你再唱两句，你配合下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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