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曾经相识。
今朝重逢,何其有幸。
前路仍荆棘密布,这是新开始。
两人分明都清楚得很,当年那枪,从今晚起,就要成为彼此心里尖刺,每每触碰,都难免痛到战栗。
就算凌橙暮不怨恨,秦策也必定愧疚。
那是鸿沟天堑,是不晓得何时就要降临,bao风骤雨,不可消弭。
凌橙暮不自觉咬紧瞬牙关,她将面前空酒瓶都推开,起身离座。
“会。”
他说:“没办法回答你。”
如果能够回答,早就回答,也不必等到现在。
“对不起。”
“没有什对不起,们之间道歉毫无意义。”凌橙暮叹息,“只是预感到将来,万真有恢复全部记忆那天,你想起自己真正立场,依然要与为敌。”
若历史重演,他与她重蹈覆辙,无论她要做什,终归是与他如今职责相悖。
糊话语,多年来总隐约在她耳畔回响,她曾不止次想过,谁会这无聊,无聊到管她闲事?
而她居然采纳,还印象深刻?
秦策闻言点头:“抽烟确伤身体,戒也好。”
“烟能戒,人能戒吗?”
“……”
……
就在即将推开酒吧大门刹那间,伍时玖梦中记忆,通过真晶芯片,分享给她。
她在原地站很久,久到周围画面都似定格。
然后她走下酒吧台阶,看到对面广场上,队友们正借助腕表定位功能,路找来。
都是故人。
扪心自问,她能接受那样结局吗?
“秦策,到时候……”
“不管想起什,今后你立场,都永远是立场。”秦策严肃截断她话,“退万步讲,如果真有那天,你就亲手杀,不必手软——就像当初朝你开枪那样。”
他是在意。
凌橙暮搭在桌边手指收拢,她言未发。
凌橙暮放下酒瓶,双手撑着桌面靠近他,近在咫尺,大概是酒精作用,她眼神清亮出奇。
“秦策。”她唤他名字,字句地问,“当年四名首席,三名都不在监察局,为什只有你留在那里?”
这刻沉默,尤其漫长。
漫长到超出所能承受底线。
秦策注视着她,目光难得显出茫然与困惑,那种欲言又止无力感,令他从心底泛起难以遏制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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