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
卢茵撑起手肘想起来,被他把拉住,跌回枕头上。
转个身,他灼热呼吸喷到她脸上,喝不轻,鼻息里都是浓浓酒精味儿。
卢茵试着退开些:“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陆强始终闭着眼,手臂拉,她再次撞回去,两人在黑暗里挣斗半天,他难得任性重复圈卢茵,像个孩子。
被单隆起小小山丘,卢茵没等到他,打个盹儿功夫竟睡沉。
陆强眼神放软,肩膀自然性垮垮,他没开灯,除去衣裤,头钻进被窝里。
身后动静大,卢茵激灵,瞬间清醒,条件反射想起身,身后人把她按住,勾着腰拉进怀里,动不分毫。
她心扑通跳:“陆强?”
他半天才回应,“……是。”闭上眼,拿下巴蹭她。
拦车,中途老李来电话,等他换班,他叫他锁门走人,这就回去。
他在昨晚饭馆附近下车,对面是条人工水渠,这里靠近郊区,往远都是农田,靠牵引漳河水灌溉。水面起伏,岸边已经结冰。
陆强走过去,手肘撑着栏杆。天色彻底黑沉,对面灯火绚烂,冷风夹带腥臭气味刮面削骨,香烟在这环境下,很快燃为灰烬。
陆强深深吸满,掐灭又点根。
对岸堤坝旁有零星幽白光束打向河面,被照那隅水质乌绿浑浊,当中有鱼漂在水面轻荡。陆强盯着那方向,眼前渐渐失焦,唯独闪现那抹亮色。过半晌,钓鱼人猛起身,鱼竿挑,迅速收线,水面波澜更盛,扑腾几下,有什破水而出。
她被气笑,捶打下他胸膛,停留片刻,手掌复又缓缓移到他头顶,安抚顺顺,亲亲他嘴唇,拇指摩挲滚烫脸颊和额头。动作柔要命。
卢茵轻声哄:“就去下,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着,好不好?”声调软软,缓像在
卢茵心脏归位,轻轻呼口气,脑袋落回枕头上。惊吓过后,感官也渐渐清晰,不由被身后温度激抖,往前躲躲:“你身上好冷。”
陆强没向以往退开,贪婪摄取她温度:“……嗯。”嗓音沙哑。
卢茵觉出不对,却也没贸然回身,睡意全无,眼睛在黑暗里静静睁着。几分钟过后,身后体温渐渐回暖,甚至超出正常温度,像个火炉。
被冷风冰冻酒味弥散开来,并着呛人烟草味儿。
卢茵皱眉,轻声道:“你喝酒?”
陆强收回视线,转个身,拿背抵着栏杆,继续抽烟。他没看钓上鱼有多大,肯定没有村里小河大,即使有,味道也未必鲜美。他啧啧嘴儿,眯眼回味小时后那味道,却吸进嘴油烟子味儿,对面溜饭馆,大众消费水准,油烟掺杂着河风,味道特殊而真切。
他最终放弃,连回味都无从下手。看行人从面前匆匆过去,被风吹乱发,衣角轻动。
陆强燃起第三支烟……
…………
这晚他没去岗亭,到家已经深夜,房间漆黑,窗外惨淡月光把窗棂分割成几块,投在写字台和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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