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烟阁,明檀站在台阶上,很轻地说声:“多谢。”
兰妃站在她旁边,声音淡而飘渺:“不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不能承认她心悦江启之,从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不能,对谁都不能。
她犯不起念之差清高,那念之差,会毁自己,毁家族,也可能会毁江启之。代价太沉重,她承受不起。
终究,她也只是介俗人罢。
成康帝听,回身便往佳贵人屋里走,走至门口时,他顿顿:“先将这毒妇给朕看好!”
淑妃在后头扯出抹然又讽刺笑,她目光缓慢地移着,移至兰妃身上时,没头没尾地说句:“本宫低估你,没想到忙活场,到头来却为你做嫁衣裳。”
她才不是要害佳贵人胎,七个月,胎都已经成型,若此时佳贵人来个难产而亡,那生下皇子或是公主必要寻位养母,试问这后宫之中,又有谁比她这痛失龙胎再也无法生养高位嫔妃来得更为合适?
膝下再添位皇嗣,贵妃之位就近在咫尺。若是位皇子就更好,佳贵人出身陇西杜家,为扶皇子,她不愁拉不拢杜家做她身后靠山,如此来,她父兄也有更为强劲助力。
这般好算计筹谋,却偏偏要织与兰妃,想想,也真是讽刺。
能歌善舞,温柔小意,明媚大方……您看中未免也太多!多到东宫装不下,这后宫也装不下!
“臣妾也次次期盼,次次希冀,可到最后,总是失望,后来臣妾才明白,您看中这些里头,最没用便是天真淳善。
“臣妾若是十年如日天真淳善,白骨怕是都早已经成灰,哪还能站在您面前告诉您,您喜欢与心意到底有多廉价?”
她边说,边抬眼望他,唇角往上扯着冰冷讽刺弧度。
成康帝怒极,面上抽动着,已说不出话。
淑妃以为她赢,可只有她知晓,在自己心悦之人面前
兰妃起身,平静地看她眼,什话都没说-
亥初,佳贵人产下位小皇子,自己却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太医称佳贵人血崩之势已然损身,即便是醒也撑不多少时日。
成康帝闻言,沉默良久,着即下旨晋佳贵人为佳嫔,连跃两级。
淑妃被带回栖云宫严加看守听候发落,柔嫔则是连句辩解机会都没落着,便被打发去冷宫。
正月十五圆月高悬,清冷明亮,显江上应是正在燃放烟火,两岸又是“夜鱼龙舞”灯火盛景,而这深宫之中,却冷寂得紧。
然淑妃却已无所畏惧,只自顾自道:“有时候真羡慕定北王妃和豫郡王妃,有那好家世,还不用进宫蹉跎生。
“这宫里花,不论如何名贵,如何娇艳,要被人修剪,要无人欣赏,要零落成泥,总归是不会有什好下场。”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子里也再次陷入死般寂静。
“皇上!佳贵人难产,已然血崩!”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着急忙慌进来传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