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绿萼压得极低,可那与有荣焉般语气,在明檀听来简直如针刺耳。
谁要和那没脸没皮天生对?他也配!
她怕这丫头再说两句能把自个儿给气吐血,闭闭眼,抬手示意停下:“镜子拿来。”
绿萼不知道自己说错什,好在脑子转得快,忙取下小铜镜,还懂事地转口风,站在旁盛赞明檀落雁沉鱼之貌。
明檀细细端详着镜中之人,没有接话。只是从那渐往上扬唇角中,不难看出她对绿萼夸赞深以为然。
丝儿精致到鞋底花纹,也无怪乎绿萼狐疑,凑近素心小声咬耳朵。
素心也不知晓:“昨儿值夜问声,小姐不说,许是想静静。行,去厨房煨碗鸡丝粥,进宫前小姐总要垫垫肚子,你也不许去烦小姐。”
素心年纪稍长又细致沉稳,最得明檀看重。绿萼扁扁嘴,没敢反驳,只绞着腰间丝绦目送素心出门。
可待素心身影隐没在垂花门外,她又立马回身,轻手轻脚摸进内室。
照水院内室布置得雅奢精致,大至雕花卧榻,小至雪银束钩,样样都能说出番曲折来历,不同时节不同天气熏香亦有别样讲究。
——绿萼这丫头言行跳脱还时常扎她心窝,可有句说得没错:对着这张脸,光是白饭都可以多用几碗。
揽镜自照半刻,她那天大火气也莫名缓歇下去,满脑子只剩个念头:本小姐怎这好看!
今日里头熏着浅淡梨香,似有若无,清甜微冷。明檀坐在妆台前,仍是半支着脑袋,副打不起精神懒怠模样。
“小姐,奴婢继续为您梳发吧?”绿萼凑上前,小心翼翼问句。
明檀没应声,她便当作默认,边执起角梳为明檀梳发,边自以为贴心地排忧解难道:“小姐可是在烦表姑娘今日也要进宫?放心吧小姐,那位爷什身份,怎会真看上表姑娘。就算看上,以表姑娘家世,做侧妃都很勉强,怎能和小姐您比,小姐以后可是正正经经国公府世子夫人。”
明檀:“……”
“再说,咱们世子爷仪表堂堂文采出众,满京城谁不羡慕您和世子爷金童玉女,天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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