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望着她背影叹口气,没再多劝,指挥着小丫头们撤下这桌几乎未动早膳。
“小姐这几日是怎,若是嫌那些丫头背地里说话不中听,禀夫人将人打发便是,不至于连衣裳都不看吧。”
她们家小姐最是在意衣着打扮,回回出门都必须从头发
五更刚起,她身上穿着梨花白花枝暗绣寝衣,外披柔软狐氅,如瀑青丝垂落腰间,只绺碎发不安分地搭在清瘦脸颊上。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鸦羽般眼睫不时颤动,似在应和碗壁上映出摇曳烛火,瞧着倒有几分美人如玉楚楚情致。
可惜,美人这会儿胃口不好,碗白粥热气散尽也没动两下。
见她这般模样,向话少素心都忍不住劝:“白粥养胃,小姐还是再用些吧,今儿您还要进宫呢。”
宫宴规矩大,不比在家用膳舒心,素心也是好意。可不提还好,提进宫,明檀就更觉着心里头堵得慌。
不够和善。哦,本小姐哥哥也没有沈小将军那般英勇善战,前程不够好。”
照水院,明檀托腮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复述。
银生茶香柔和清淡,隐在摆开早膳香气中,似有若无。那张如凝脂玉般白皙清透面庞,隐在沸水煮茶升起袅袅白雾后,也有些瞧不分明。
“那起子嘴碎浑话小姐可别放在心上,小姐容貌性情,在上京闺秀中可是数得着出挑。”
绿萼阻拦不及,由着回话小丫头五十说全套,这会儿只得转开话题补救:“对小姐,夫人送来东西奴婢都看过,今儿入宫,就穿这身如何?”
往常上元并无宫宴,这回特设宫宴到底为何,勋贵人家都心知肚明。偏宫里还要遮掩,连她这种早已有婚约也要并赴宴。
要是寻常,凑凑热闹也未尝不可,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她那未婚夫婿和他表妹通首尾,还早就有私生子烂事儿!
虽然这事儿被瞒得死死,连她贴身丫鬟都不知晓,但那私生子已满两岁,活蹦乱跳会喊爹爹,不管最终婚事如何,都必将成为她明家小小姐遭未婚夫婿背弃铁证。
想到这桩往日人人称羡她也颇为自得婚事,多半将以种毫无体面可言方式收场,明檀会儿觉得炭盆里银丝炭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会儿又觉得没热气白粥从嗓子眼路凉到心底。
“不吃。”她心烦意乱,搁下瓷勺,起身往内室走。
绿萼在照水院专事衣物,对衣裳首饰搭配很有几分见地。不会儿,她就从玉簪上特意暗刻闺名“檀”字,说到那件白狐银缎满绣斗篷。
样样说完都没见回音,绿萼忍不住抬眼偷瞥:“小姐?”她声音里多几分小心翼翼。
伺候用膳素心盛碗白粥放到明檀面前,也帮着提醒:“小姐,可要瞧瞧衣裳。”
明檀抬头扫眼绿萼手中端屉:“就这身吧,穿什不都样。”
随即换只手托腮,空出来手有搭没搭摆弄着粥碗里瓷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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