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车,苗靖把伞收在脚边,车子启动,雨刷器刮开细细水流,雨夜晦暗不明,路灯迷茫昏暗,车速放得很慢很慢,两人都没说话,车子安静沉闷,只有发动机声音。
陈异打开半条窗缝,边开车边抽起烟,车里烟草味弥漫,苗靖咬着下唇,深深蹙眉,却忍着不开口,最后忍无可忍。
“开车抽烟,妨碍安全驾驶,扣2分,罚款
黑色凯迪拉克在路边停下,车窗摇下,她对上陈异双幽戾冷淡眼。
“来。”苗靖点头,“麻烦。”
陈异脸色麻木冰冷:“东西在后备箱。”
他开车门踩下车,仍然是身硬朗暗沉,短靴和长款风衣,衣摆猎猎,眉目凛冽,凶横英俊,冒头走在雨里。
苗靖伞绕过去,两人转到车子后备箱,她伞高高撑在他头顶,弹起车尾翼上水珠溅起,落在他眉心,晶莹水滴晃晃,顺着他眉心慢慢往下滑。
吃不透,才愈发好奇-
苗靖大约在公司住近个月,直没有回家里去,她只是简单收拾些当季衣物用品,还有些换季物品和大件行李都留在家里,因为加班和各种活动缘故,直没有回去拿。
当然也没有和陈异联系,半个电话或者消息都不曾有。
她不联系陈异,陈异当然也乐得逍遥自在,没涂莉更加轻松快活,每天混迹在台球馆和各种吃喝玩乐,半夜回家洗澡睡觉,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接到苗靖电话,还是深秋寒潮降温,藤城气温不至于太冷,但晚上总有点寒意,又下着雨,苗靖打电话问陈异能不能把她橱柜里蚕丝被和几样物品送过来,她没有家里钥匙,今天也实在走不开。
就说男人不靠谱,陈异拎个小箱子过来,把她桌面东西扫而空,还有好几样东西都没拿。
“还有吹风机和那盒电源线,有个保温杯,你忘记吗?”苗靖把沾湿头发撩到而后,低头翻翻,“不是这床被子,这床尺寸不合适。”
他抱着手不耐烦,摆出副不可世态度:“不要拉到,要你自己回家拿?”
苗靖皱皱眉,瞟他眼:“那……回去趟。”
陈异声无所谓嗤笑,手指往下压,后备箱门砰阖上:“随便你。”
电话里声音柔软冷清,还微微带点鼻音。
陈异嘴里嚼着口香糖,嗓音含糊轻慢:“白天没空,你要是能等到晚上,找个空回去。”
“谢谢。”苗靖拿出工作上客气,“那就麻烦您,到门口请给电话。”
陈异咬着口香糖,脸色黑沉如锅底。
拖到晚上八点,陈异才懒懒散散过来,苗靖撑着把黑色伞在园区路边等他,白色针织上衣,淡绿色长裙,露出纤细瓷白到刺目脖颈和小腿脚踝,外头罩着件长长薄薄针织外套,衣摆被夜风吹拂飞扬出伞外,沾雨丝,轻盈又沉甸甸地无声翻飞,她整个人,像朵皎洁清幽、散发着淡淡光晕夜来花,无声绽放在晦暗不明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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