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河面上泛着灯笼红光,闲闲画舫内唯闻两人怦怦心跳声……
“你才不怕,你之后几日对殷勤得很,就更怕。”
这话听着不对劲,景深又拧眉:“你怕甚,会吃你不成?”
“那事都忘,就不提它罢?”
“忘?那方才说知道人是谁?”
“方才记得,现在忘,别说罢别说罢——”她拖着长长尾音哀他,还说唱小曲给他听话,毫无戒备。
“有件事想同你说很久。”景深抚摸下指头,眼睑微垂。
“什事?”
他提提气,身子前倾凑去她耳边:“去年夏日里,在石榴树底下偷偷亲过你。”
“那……那也有件事未同你说。”
她竟丝毫也不惊讶!船微微晃下,景深教篷顶晃动羊角灯刺刺眼,仿佛知晓什,却不敢信。
脑袋里团乱麻景深忙追上去,委屈巴巴认错:“那时是情面难却,只顾着说大话,可是真没有丫鬟,更没甚西域舞姬,至若说她们是妙音鸟,若真说这话,也是时糊涂。”
可夏意哪儿还在听他话,双眼早看去河房外露台挂着红灯笼上,眼神熠熠。
景深:“……”所以她究竟生没生气?又为何会记得他两年前胡诌话?
“景深,好多画船啊!”她指指不远处湖面,去去来来周折其间,还隐隐听见萧鼓声。
“走罢,们自己也能坐。”既然捉摸不透小姑娘阴晴,那就顺从她罢。
倘若留意些,会发现景深藏在灯火之下和黑眸沉几分。
在她顾自唱起小曲儿刹那,船抖抖,大抵是她吓着船夫,正偷偷笑时景深便朝她过来……
既然忘,那便重温下。
好巧还是石榴酿甜味。
画舫再度平稳时,二人唇瓣也没分开,灯影投在船板上,无漏隙。
夏意实诚说与他:“其实那事,也是知道。”
画舫内静悄悄,只能听见河房内有人说笑以及远远萧鼓声。
“那时你不生气?”良久划破宁静,他心虚问她。
“不气,那时只害怕。”怕到好几日都躲在屋子里。
“还以为只有怕。”
从栖月居外不远处上艘小画舫,能见两岸红灯笼与竹帘纱幔,悠悠泛在河面像是踩在轻飘飘云端,夏意小心翼翼地坐下,仰头看篷上挂着羊角灯。
景深坐在她对面,说:“其实,夏月里是最热闹时候,你若那时候来定会喜欢。”
“今日来也很喜欢。”她偏头,从小窗看外头。
景深单望着她侧脸,虽已不如以前肉乎,但还是软软,让人忍不住戳上戳。
等转过另外半边脸夏意无辜捂住脸颊时景深发现他已经动手戳,讪讪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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