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朝中老臣、学
夏意登时睁圆眼,微顿后说起瞎话:“才不是,他没有,你胡说……”
“你二人小伎俩还不及学堂里淘气孩儿半高深。”
见是这样,她绕去牵住夏先生衣摆摇几摇:“那爹爹要装作什都不晓得,要是景深晓得,不准觉着是泄密。”
再者里头还有她私心在……景深想卖画儿也是为给她买小说与画册子看啊。
“装作不知亦可,只是过年便要安心念书,可做得到?”
透过油纸窗只见到两个模糊身影,直等模糊身影见不着才拢拢薄里衣、趿着鞋小跑回床上继续酣睡。
等再醒时已是初暾上窗。
是个晴朗日子,院里有锯木头声音,夏意拾掇好自己推门出去,冬阳底下木屑显眼得很,飘在地上蒙上层木白。
“爹爹,锯木头做什?”
“早先学堂腐扇门,又教几个淘气踢块儿下来,托人问几户都合适木头,只好先要块小来明儿去补补。”
些暖和。
烧完纸衣人便闲坐至堂屋之中。
夏先生少见地捧着本闲趣书在看,景深从他那儿得盘棋便拉着阿溟对弈,只阿溟不哪般擅长下棋,是以他还能不时走走神帮夏意敲两颗干核桃,声音比落棋子声音还清脆。
夏意则慢吞吞剥着果肉,攒核桃装满只碗儿才给几人分,这般多余架势皆成几人心头窃笑。
素来不爱核桃阿溟,偏今日教这十来瓣干核桃弄得稀罕起来,不经意抬头时瞧见坐在对面世子爷正眉飞色舞地落下子。
“嗯。”小姑娘答有些气虚。
“再有便是邀景深与你道念书,可做得到?”
夏意先点点头,好会儿才问:“为何定要景深和道学?”
嗯……夏先生沉吟。
还不就是景深那小子不爱念书,他爹偏又密密麻麻来封好几页信,翻来覆去都是请他管教管教他家小子话。
如今入冬,终归不能吹着寒风念书……他边说边量,却听小姑娘幽幽叹息声:“唉,冬日过又是春日。”
到春日,又得念书、背诗、写字。
夏先生失笑:“怕什,如今不还有人陪着你?”
“景深?他又不念书,再说他还有别事儿要做……”
“别事?”夏先生手上锯子丁丁响起来,他声音藏于其下,“是指偷偷画几幅画卖去?”
责任心驱使下,阿溟在心底打起腹稿来——
晏平二年九月三十,立冬。闲时溟与世子弈,世子忙里偷闲,与夏姑娘敲七八核桃,及至吃核桃,笑逐颜开,系以助人为乐。
日闲闲到头,就着核桃用碗暖粥才算过完立冬日,阿溟派傔足地晃悠回李叔院里,在信纸上刷刷几笔,末将近日所记几封全包进个大信封里。
***
初这早天还未亮,便有窸窸窣窣说话声儿吵醒夏意,她闭目听好会儿,混沌间忽想起昨儿景深叮嘱她话,骨碌坐起身来,忙眯着眼跑去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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